年氏挑眉,心道:这个耿氏,倒是有几分手段。
窗外下着雨,年氏落了灯,在床上听着雨声,半梦半醒间想起了额娘。
年氏的相貌和家世,就是入宫伴驾都必将是高位,可额娘却一直从阿玛门下的寒门贵子中挑她的夫婿,令她十分不解。
毕竟她的闺中密友不如她的身份都高嫁进了伯爵府,侯爵府。
每每朝着额娘抱怨,额娘都会戳着她的脑袋说她傻。还说定要为她找个没有婆母,没有妯娌小姑的寒门学子,这样阿玛和哥哥能护她一生,日子过得必定顺心如意。
这一夜的年妙戈,辗转反侧间将额娘的话倒是悟了三分。
四爷和清婉回到沁兰苑,众人便自觉退下了,喜鹊思来想去将黄鹂罚跪之事告诉了苏培盛。
苏公公寻到湖边时,黄鹂已经浑身湿透昏了过去,苏培盛只好自作主张将人送回了沁兰苑。
第二日清晨。
沁兰苑里,清婉正坐在镜子面前,镜中映出她脖颈上的点点红痕,不禁有些愁眉苦脸,这个死男人,一点也不知道节制。
放纵的时候弄成这般模样,可偏偏今日要去给福晋请安,若是让她们看见了,那不成了行走的活靶子!
正愁眉苦脸之际,喜鹊进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将昨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耿清婉。
耿氏闻言,顾不上发作,赶忙从里屋出去到下人房看了黄鹂。
黄鹂从昨日到现在,一直在发热,膝盖跪成了黑紫色,看起来实在可怕。
耿氏咬牙,紧了紧帕子。让喜鹊找出来了一件堪堪能遮住脖子的衣裳,匆匆往锦绣堂赶去。
锦绣堂内,清婉姗姗来迟,先向福晋请了安,福晋很和气的叫了起。
清婉却一动不动,接着开口:“妾有事禀告福晋,昨日妾的丫鬟染了风寒,实在严重,还请福晋派府医去看看。”
福晋看着耿氏的模样,以为是昨日不在府中,出了什么大事。
闻言稍微松了口气,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让府医去看看便是了。耿妹妹心善,是下人的福气。”
耿氏再三谢过福晋才起身坐到了椅子上。
而年氏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清婉,那眼神中满是嫉妒与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