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雪下了一夜,清婉睡醒后,便看到白茫茫的一片,房顶上,树枝上,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临近年关,四爷事务繁忙,特别是封了雍亲王后,皇上命他与太子爷一同处理政务,这就是要放权给他,如此大的信任,四爷怎会辜负,便更是忙的脚不沾地,一大早,天刚擦亮,他就已经穿戴好坐着马车进宫了。
昨日的宴席除了云锦那个小插曲,其他的还算不错,中规中矩的办完了。年氏自然不知云锦那档子事,于是昨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海棠院时,也彻底松了口气。
只是近些日子提着劲儿做事,一旦放松下来,偏觉得头也沉,眼也酸,倒在床上竟是起不来了。许是前些日子就感染了风寒,一直挺着,到这两日才觉得难受起来。
年氏整日咳嗽,府医也来看了几回,这下就算她有意让后院请安,四爷也不会同意,毕竟李氏和玉灵有着身子,染了病气如何是好,于是四爷便做主,免了后院冬日里的请安。
清婉又能过上睡到日上三竿的日子了,今儿用过早膳,喜鹊照例将江氏给她的药丸子,从白瓷瓶中倒出来给清婉服用,倒出来后,在手心里数了数,“格格,夫人给的药丸子,还有六颗就吃完了,要不要传信回去叫夫人再买些?奴婢觉得,这药丸子是有用的,您这个月来癸水就好多了。”
清婉笑着摇摇头:“先将那六颗吃了,看看效果再说。”说罢,便捏了一小颗放入口中,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这几日宫中赏赐了几盆花,放在暖阁里,清婉每日便是喝喝茶,赏赏花,玩玩雪,逗逗狗,日子过的好不惬意,时常感叹这简直就是废柴的美好生活。
最近四爷很少进后院,搬了新府邸后,去过年氏那里一次,剩下的便是来沁兰苑里,就连大格格,也是在中午才能和四爷吃上顿饭,更别提别人了,大家都直感叹,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好处。
只是女人啊,宁愿归结成是离得近,也不愿相信,四爷的心里就是有那人,也算是自欺欺人了。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着,只是在昨日,乌拉那拉府上抬出了一顶小轿,进了八贝勒府的侧门。
福晋这几日的气色是越来越好了,心中一直惦记着清婉那次出手相救,于是趁着今日还有些精神,叫翀嬷嬷亲自去请了耿清婉。
清婉午睡醒了便躺到床上看话本子,正看的入迷,便听画眉进了里屋,走到她身旁轻声道:“福晋屋里的翀嬷嬷来了,说福晋请您过去叙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