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进去后,先将大麾脱下,随后才走到福晋的床边,行了个礼:“给福晋请安。”
福晋打量着她,拍了拍床边,笑道:“清婉快别多礼,来,坐到我身边儿。”
清婉向前走两步,没有推脱,她这几日也不想坐在凳子上。于是很自然的坐到了床边。
走近才将福晋的脸色瞧清楚,许是不出门的缘故,福晋没有上妆,散着头发,虽然脸色蜡黄,人也瘦的厉害,但还是能瞧出来,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女人,正是花季。
清婉向下看到了福晋的肚子,柔声道:“您近来身子可有好转?天冷,我也不敢过来叨扰,生怕扰了您休息。”
福晋瞧着清婉有些微微出神,听见她说话才将思绪拉回,笑了笑:“太医每日都来扎针,一日不知要喝多少碗酸涩的汤药,如今我的舌头是分不出酸甜苦辣来的,吃什么都是一股子药味儿,左不过是吊着我的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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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心中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福晋的现状,而是讶于福晋会将此话对着她说,但还是出声安抚:“您怀着双胎,自然是要辛苦些的,旁人不知几年才能生两个孩子,可您一下就得了两个,是不是辛苦些也值得?”
福晋笑笑,点了点头,抚上了自己的肚子:“上次那事儿,多亏了你,若是没有你,恐怕如今也没有我们母子三人了,后宅之中,你这般心性纯良之人,竟让我给碰上了,倒是咱们之间的缘分。”
福晋这话说的真心,倒在清婉的意料之中,清婉笑笑,瞧着福晋道:“跟您说句实在话,当时我在锦绣堂门口站着,不知发生了什么,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可得知您见了红,腿脚便不听使唤的进了屋里,瞧您躺在床上的模样,我也吓了一跳,但当时只想着一定要保住您和小阿哥的命,不瞒您说,我从正院出来时,腿都是软的。”
福晋想起那日,便红了眼眶,瞧着清婉的眼神清澈,也没了那么多的顾虑,“想起那日,到现在都是心有余悸,我今日叫你来,一是想当面感谢你,要不然我的心不安,睡也睡不踏实。二是想作为姐姐提醒你,在这宅院里,善良可贵,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啊。”
这话算的上是自己人推心置腹之言了,清婉认真听着,想了想,轻叹口气。随后说道:“福晋的意思我明白,从我进府以来,您从不叫妾室去正院站规矩,明里暗里,从没有为难过谁,单是瞧着李格格的院子里静茹格格那么可爱喜人,便知道您才是个真真儿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