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用手遮着阳光,眸光流转,轻声道:“哦?爷还羡慕我呢,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中,日复一日。还是羡慕我守着您,成日里与后院的女人勾心斗角?”
她这话说的是云淡风轻,四爷却不会接了,不然你还想干什么?
然后又听清婉继续道:“爷,您相信吗?在很多很多年以后,女人也可以走出内宅,自力更生。可以自己挣银子养活自己,也可以抛头露面,甚至到朝堂上决策朝政。可以教书育人,可以学医救人,而并非一生都困于这内宅之中。”
她说着,侧目望向四爷,脸上是淡淡的笑,但眸子中却透出几分笃定。
四爷与她对视,心中微微泛起一阵震撼。
这样的女子,世间不是没有,只是不多罢了。
但都会被看作奇异,若不是有什么问题,寻常人家的女子,还是会以找一个好夫婿为首要,有几个敢抛头露面,自志自立的。
但是清婉的这番话,他却听进去了,并且在脑子中想象出了这样的场景。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甚至还觉得女子能有这等气魄也是一件好事。
他沉思片刻,轻笑道:“照你这般说法,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女子要有足够的勇气,抛除很多心中束缚才能做到吧。”
清婉闻言,心中不免有些澎湃,原以为这样的说话,他定然是不屑的,甚至会嗤笑自己的异想天开。
但眼前的胤禛,竟毫不抗拒,竟似真心接受了这番话。
她望向他,心里满是惊喜,不禁对眼前的男人更多了一份崇拜。
四爷笑了:“怎的这样瞧着爷,若像你这样说,那爷倒想与你说一件事,瞧瞧你的脑袋瓜里,有没有什么巧思。”
清婉听他这话,便将脚翘下来,坐直了身子,笑道:“清婉洗耳恭听。”
四爷便淡淡开口:“还记得那回瘟疫吗?”
清婉点点头。
四爷接着说:“经过了那回事,我便体会到了丁税是很多百姓的负担,甚至有些穷苦的人,为了免除丁税,会谎报,或者是让家中男孩出逃。”
当下的丁税制度要求每个男子成年后要按照丁口缴税,也就意味着,家里的男丁越多,负担就会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