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离把人推回房间,“好啦,先休息吧,别跟着我们如兰,一会又哭了你来哄。”
和上房门,江澄缓缓地环顾着这个整洁精致的房间,屋内的一切摆设都井井有条。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榻上呆坐着,眼神有些空洞,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他捂着胸口,心里有一件特别特别想做的事,有一件让他心神烦乱,迫切地很想看个清楚的事。
然而,偏偏就是这件事,让重生以来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的江澄变得如此胆怯——甚至都开始欺负自己话都说不清楚的外甥来逃避面对这件事。
江澄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封信挺厚的,也不知道蓝曦臣絮絮叨叨的和他唠叨了什么,此刻就在他心口处静静地躺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纸张的存在,仿佛它有千斤重。
他的内心似乎有期待,期待着信中能带来一些让他欣喜的内容;同时也有畏惧,畏惧着那未知的可能。但归根究底,是一种微弱的抗拒在心底悄然滋生。他害怕信中的内容会打破他现有的平静,会让他陷入更加复杂的境地。
但这些微不足道的情绪最终还是淹没在了另外一种更为强烈的心绪当中。
江澄摸出信件,信封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晚吟亲启。”这几个字横平竖直,笔力遒劲,颇有姑苏蓝氏的风格。
江澄看着这几个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其实并不太喜欢自己的这个表字,总觉得太过柔弱,不够阳刚。在他看来,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应该有一个更响亮、更有力的名字。
因此,他的朋友们大多称呼他为"江兄",或者亲切地叫他"阿澄",甚至像魏无羡那样,直接喊他"江澄"。
只有蓝曦臣,当年听学的时候还能彼此谦和的喊一声江公子,泽芜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特别是在射日之征后,两人的交往逐渐加深,蓝曦臣不知何时开始改口称他为"晚吟"。
起初,江澄对于蓝曦臣这样的称呼感到有些别扭。毕竟,蓝曦臣人品贵重,为人淡泊温柔,江澄对他颇有尊敬,虽然蓝曦臣喊了他不喜欢的字,江澄也不好直接就开口说什么。但是作为小小的报复,他也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算作只有他一个人以为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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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就是从改变称呼的那一刻开始产生变化的。
那看似不经意的称呼转变,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自从改变了对彼此的称呼以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集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