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启仁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手上又为江澄添了茶水。
“蝴蝶和捕蝶之人无法交流,不知对方所思所想,二者力量更加悬殊,所以蝴蝶之举便是飞蛾扑火,将一身安危寄托在对方的真心之上。
这是一场冒险,也是一种无奈。
然而,世间之事错综复杂,江宗主心中对曦臣有怨气,但又何必自比蝴蝶?
你从未选择过依附,更未曾对何人俯首,坦坦荡荡活在这个世上,有力量有胆气。
你不是蝴蝶,曦臣也够不上捕蝶之人。江宗主如今心里有气,大约是察觉出他那几分上不得台面的算计,但我身为他的叔父,也不得不为他说上一句话。”
蓝启仁只觉得自己不容易。
孩子小的时候,他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他们长大,如今大了,一个个的都不省心,害得他一把年纪,还得帮侄子收拾烂摊子。
但是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那是他信任的,骄傲的学生。
如今他找到了一生所爱,他冷眼瞧着,心肠也柔软了。
他的侄儿是个呆傻的孩子,江宗主····在这些方面也没那么多灵巧心思,如果能替他们稍微指一指明路,蓝启仁觉得,倒也不算特别为难,不算违背蓝氏代代相传的君子品格。
“曦臣自幼事事省心,行走坐卧,堪称典范从无差错,他思念母亲,每月相见却从不和忘机相争片刻的母子亲昵,我看在眼里,也曾问过他,他说他年长忘机数岁,已贪占了许久和母亲相处的时候,不好和弟弟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