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渭被她哭得头疼。
“你能不能别哭了,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晏清在家读书总是分心,还不是因为你溺爱太过?送他去读书是为了他为了咱们沈家好,这有什么好哭的?”
沈夫人拿着帕子不住地抹眼泪。
“什么为了他好?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都是沈殊玉的主意吧?她就是看我不顺眼所以才想把清儿从我身边带走,等清儿忘了我这个娘了,她就如愿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沈渭气得吹胡子瞪眼,“无知妇人!这是我的决定,不是殊玉的决定。”
“我哪里胡说了?”沈夫人气得把帕子甩到一边,“你那个女儿是不是跟你一条心我不知道,反正她是从来没把我当娘。”
她冷笑一声,“十几年没见,谁知道她到底是不是你当初送走的女儿,别到了最后发现是在替别人养孩子……”
“啪”的一声,沈夫人的脸歪到了一边。
她不可置信地缓缓回过头来,看到了怒目圆睁的沈渭,他刚刚打了她一巴掌的那只手还没有放下来。
沈渭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沈殊玉是不是我女儿我比你清楚。”
沈殊玉的母亲虽然亡故多年,但少年夫妻的感情却一直埋在沈渭的心底。
当沈殊玉日渐长大,容貌越来越像她的母亲时,沈渭便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那位曾为自己红袖添香的温柔如水的女子。
“下次说话前,你最好掂量掂量哪些话可以说出口。”
丢下这句话以后,沈渭拂袖而去,只留下沈夫人在屋内嘤嘤哭泣。
沈渭一夜没有回房,到了第二日早上,直接换了朝服上朝去了,连招呼都没和沈夫人打。
沈夫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沈殊玉明日就要走了,要是沈渭不松口,那沈晏清是不是明日就要被沈殊玉带走了?
她急得团团转,最后还是丫鬟忍不住提醒她。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能劝住老爷的,就只有大小姐了。”
沈夫人却不以为然,“就是这丫头提议要把晏清送去拂玉山的,她怎么可能会替我说话?”
丫鬟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小姐和您生气,无非是因为您让大人一直瞒着她袁家的那门婚事,如今这事都过去了,您就和大小姐说两句软话吧?”
“这怎么行?”沈夫人气得柳眉倒竖,“想让我和她认错,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