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拉着自己不肯松手,沈殊玉脸上笑意全无,脸色像门外的天色一样阴沉,沈夫人只看了一眼就慌忙别开目光,身上生出一丝寒意。
“母亲拉着我做什么?怎么,现在母亲又觉得这门亲事不好了?”
沈殊玉冷哼一声,一把把袖子扯了回来。
“这门婚事给我就成,给二妹却不成,母亲这是厚此薄彼吗?”
“怎么会呢?”沈夫人嘴巴不如她伶俐,一时被抢白得结结巴巴,“我,我对你们姐妹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
沈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小算盘被沈殊玉看穿了,只是她没有想到沈殊玉会选择直接和她摊牌,慌乱下她一时不知该如何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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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殊玉站在沈夫人的身侧,打量着她低垂的眉眼。
沈殊玉这两年身材抽条地愈发的快,她站在那儿,便遮住了门外阴雨绵绵中所剩无几的天光。
“你知道袁夫人不好相与,却撺掇父亲把我嫁过去……我母亲不在了,你就觉得你能拿捏的了我的婚事了?甚至,是拿捏我?”
沈殊玉压低的声音像一股冷冽的泉水钻进沈夫人的耳朵里。
沈夫人的嘴角抽了抽,“袁家是个好人家,再说我也是你的母亲,在这件事上本就该为你着想,有什么拿捏不拿捏的……”
“最好如此。”沈殊玉收回目光,慢慢踱到门边,“这事儿到此为止,再说另一件事吧。”
雨下得欢快,不断有水汽从门外迎面扑来。
“昨日同父亲闲聊时,父亲问我最近在读什么书,我说我在读《战国策》,刚读完了‘触龙说赵太后’,我与父亲谈及这篇文章都颇为感慨。”
沈夫人书读得一般,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沈殊玉话锋一转。
“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听说过我大师兄,十年寒窗如今一跃而成朝中新贵,连陛下都夸赞他学问好,说他拜了位好师父,父亲由此才想到了弟弟……”
沈殊玉回过头认真地看向沈夫人。
“父亲的提议是为了弟弟好,不是为了害他,没有人想去抢你的儿子,你应该看清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