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倒是从善如流,“我入门晚,以后还请师姐多多指教。”
沈殊玉还未答话,淳于靖先被逗笑了,“咱们门内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也不必拘束。”
他转向沈殊玉,“阿殊,今日叫你来,是想试试你们的功夫,你们二人各取一把木剑,先比试一番让为师看看。”
要授裴含章枪法,先得知道他功底如何,淳于靖思来想去,打算用沈殊玉当这块试金石。
裴含章跟着沈殊玉走到兵器架前,两人各取了一把木剑,然后他学着沈殊玉的样子,从地上装着朱砂的小木桶里取出毛笔,在木剑的刃处涂上一层薄薄的朱砂。
两人站到演武场中间的时候,各自熟悉了一下手中木剑的重量后,沈殊玉便率先出招。
木剑碰撞的声音划破了山间的夜色,伴着夜风穿过山林。
沈殊玉第一次与裴含章交手时,便摸清了他功夫的七八成,不过,虽然只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裴含章的功夫相较之前明显有了许多长进。
也或许,他对沈殊玉的招式早有准备。
沈殊玉的剑锋擦过裴含章的耳边时,裴含章恍惚间想起了那晚京郊别院的月色。
那天,他也是在这样的夜里与沈殊玉交手,只是两人都没用武器,即便如此,沈殊玉也没落下风,甚至最后自己还着了她的道儿。
裴含章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对复仇的渴望。
况且,就算没有先前的事,他也不愿在与沈殊玉的这场比试中落了下风,毕竟这是在淳于靖的面前。
沈殊玉更是丝毫不敢分神。
一来,她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低头的人,二来,淳于靖很了解她的身手,就算她有心输给裴含章,只要她有分毫的懈怠,淳于靖便会察觉到异常。
于是,两人越战越勇,各自衣衫上沾染的朱砂也越来越多。
“够了,到此为止吧。”
随着淳于靖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沈殊玉率先止住动作,她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努力压下胸口的喘息,裴含章也收回招式,面上看不出什么波澜。
两人身上要害处均有大大小小的朱砂痕迹。
淳于靖看着眼前貌似有些杀红眼的两个人,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可一时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