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课业上,裴含章要多修一门枪法,孟庭芝则是要额外学习围棋之道。
这一日,裴含章吃过午饭后便一直待在翠微楼读书,午后的蝉鸣与闷热的空气让人十分难捱,这让他愈发眷恋起竹林的凉意。
最终,裴含章决定放下看了一半的书,提前下山去药庐。
从翠微楼前的岔路往右拐,走到尽头就是沈殊玉的缇花小筑。
裴含章刚走到近前就看到缇花小筑门口的大柳树下坐着一个正在绣花的姑娘,最初他远远地看了一眼,还以为那人是沈殊玉,走近了才发现那人的身形比沈殊玉小上一些。
客人们这几日已陆续离开,拂玉山庄的女弟子又只有谢嫮与沈殊玉二人,裴含章心里觉得奇怪,便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恰好那个姑娘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来向这边张望。
隔着摇摆的柳枝,裴含章并没有一眼看出那个姑娘是谁,但姑娘却马上认出了他。
“含章哥哥?”
独孤霖的声音又惊又喜,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朝裴含章跑了过来。
“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呢!”
等她走近,裴含章才认出眼前的女子,“独孤妹子!原来是你!”
他上下打量了独孤霖一番,笑着说道:“好久没见到你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独孤霖笑靥如花。
京中官宦人家的子女彼此间大多认识,淳于靖寿宴那晚因独孤霖赶路疲惫睡得早,所以没去吃晚饭,便没有见到裴含章。
再加上她后来身体不适要多休息,大半的时间都在沈殊玉的院子里,很少出来,是以裴含章最近一直没见过她。
“令尊令堂近来身体可好?”
“我爹娘身体都很好,多谢惦记,裴大人身体如何?”
“我祖父也很好,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独孤霖解释道:“我身体不大好,一直是药庐里的大夫为我调理的,所以隔一阵子便要过来复诊。”
说罢,她古灵精怪地一歪头,“含章哥哥,我听我阿姐说你拜了淳于先生做老师?”
“嗯。”裴含章先是应了一声,随即疑惑地问道,“阿姐?”
独孤霖的父亲独孤永共有两子一女,且独孤家这一辈只有她一个女孩,因此视若珍宝,她哪有什么姐姐?
裴含章看着一旁缇花小筑的大门,心念一动,试探着问道:“你说的阿姐是?”
独孤霖看着他,懵懂地捻着手里的帕子,“阿姐就是阿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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