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沉思了一会儿,便壮着胆子答应下来,“好吧,那我带你去,不过我们说好了,你不能在那儿待太久。”
沈殊玉立刻答应下来。
方恒领着沈殊玉去了监牢,监牢里关着许多犯人,多半都叫嚷着要出去,方恒见怪不怪,带着沈殊玉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囚室。
刘令仪独自占着一间囚室,方恒和沈殊玉进来时,他正没精打采地坐在囚室里的一堆稻草上。
被过了几次堂以后,刘令仪的书生意气已经快被磋磨殆尽,整个人也憔悴了许多。
方恒和沈殊玉进来的时候他只侧着头瞟了一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听到方恒称呼身边的人为“沈小姐”,他才抬眼看了一下沈殊玉,大概是在好奇一个姑娘家为何会来此地。
方恒叮嘱道:“别耽误太久。”
沈殊玉点了点头。
方恒走后,沈殊玉在刘令仪的面前蹲下身来与他平视,这也让刘令仪有了正面打量她的机会。
沈殊玉容色俏丽,一双眼睛颇有神采,相貌十分动人,只是这样一位姑娘为什么会跑到牢里看他?
刘令仪还没有自负到觉得自己有颠倒众生的本事。
“小姐是何人?”他疑惑地问道。
沈殊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崔弗带到柳府的那盆玉楼春是被你折断的吧?”
刘令仪的瞳孔顿时因为惊愕而瞬间放大,沈殊玉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我,我没有……”
“怎么,敢做不敢认啊?”
沈殊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她冷笑一声道:“杀人的事你不承认,折花的事你也不承认,男子汉大丈夫,敢作就要敢当,出了事就只会一味地逃避,这算什么?”
刘令仪避开她的目光,嘴唇轻轻抖动了两下,却没有开口。
沈殊玉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刘令仪的眼神像是在盯着瑟瑟发抖的猎物。
她轻声道:“你是把圣贤的教诲全部抛到了脑后,还是说,你根本就是问心有愧,所以不敢承认?”
刘令仪被她盯得心里发毛,心中惶恐不安,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不是衙门的人!”
他迎上沈殊玉的目光,鼓起勇气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越看越觉得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