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方大人作为无端被殃及的池鱼,也没生气,反倒好声好气地劝慰他。
“老弟,这种事情谁能料到啊?别说是颐宽了,就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又有谁能想到大喜的日子会有人浑水摸鱼呢?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那歹人包藏祸心冲着他们小夫妻俩去了,这是飞来横祸啊!”
崔老爷老泪纵横,他坐在那儿抬手掩住面孔,心中悲愤交加,但他还是听懂了方大人的言外之意。
这件事并非是柳颐宽或是柳家的过错,在这件惨案中,他们同样是受害者。
只是,为什么最无辜的崔弗要遭遇这样的噩运?她那样文静柔弱的一个人往后要怎样承受景安城百姓的悠悠之口?
一旁的柳老爷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他虽然死了儿子,心里却也没有巴望着他人和自己一样遭难的念头,看到崔老爷伤心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
儿子不在了,儿媳妇也没能在自己家被善待,他心中多少有几分愧疚。
“亲家。”
柳老爷走到崔老爷身前。
“我家没能照顾好令爱,的确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失职,令爱遭受侮辱,我儿子的命也没了,咱们两家的日子谁也不好过,难不成咱们俩还要为此打一架,让那个凶手看完咱们的笑话后再逍遥法外吗?”
崔老爷痛苦地遮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缓缓地站起身,神色冰冷,早已没了刚刚的悲戚。
“你们要查案,我不拦着,但不要来打扰我的女儿。”他冷冷地说道。
他没有再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挪动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外走去。
“我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除了我们夫妻,还会有谁来心疼她……”
崔老爷走后,柳老爷想想柳颐宽的死,心里同样觉得不是滋味。
他试探着和方大人商量,“就不能和老崔再说说吗?也许崔弗站出来说句话,咱们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方大人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