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气愤地说道:“我去问问刘令仪,他明明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招认?”
眼下正是千头万绪,他跑出来捣什么乱?
裴含章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你见过他,他说不是,你就信了?”
沈殊玉一时语塞,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他被关了那么久都没招认,没道理这时候突然承认自己杀人。”
“他说了,说是自己连夜噩梦,忍受不了日日被柳颐宽的魂魄折磨才招认的。”
沈殊玉一时语塞,半晌后才开口。
“如果他是凶手,那柳颐宽衣服上的血迹还有那块丢失的玉佩都要怎么解释?还有崔小姐,她……她自己都觉得那晚的人不是柳颐宽,难不成她也记错了吗?”
“那会不会血迹的事就是个巧合,玉佩的丢失或许也和这个案子无关?”孟庭芝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想法。
沈殊玉这时候也没了刚刚要冲出去的劲头,她浑身卸了力气,垂头丧气地走到一边的花圃旁坐下。
陆明珠疑惑地问道:“会是这样吗?”
这大概只有刘令仪自己知道。
三人各自在沈殊玉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齐齐沉默不语。
沈殊玉忽然叹了口气,“先生要是知道我们插手这个案子,还把案子查的稀烂,回去后不知道要怎么骂我们……”
孟庭芝则心存侥幸,“也不能全怪我们吧,毕竟我们中间也是真帮上忙了,找不到凶手也不能全怪我们吧?”
药庐里面陆明珠说了算,她没有这一类烦恼,于是便安静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他们三人发愁。
裴含章忽然开口说道:“我之前以为刘令仪对崔弗不过是一见钟情,现在看来,是情根深种才对。”
沈殊玉气鼓鼓地开口问道:“他知道崔弗成婚那晚发生的事了?谁告诉他的?”
“可能是恒弟吧。”裴含章叹了口气。
“昨天我们三人去查玉佩的事,恒弟当时怀疑凶手作案的动机也可能是觊觎崔小姐的美色,所以他当时随口提了一句,说想问问刘令仪有没有怀疑的人,我估计可能是他和刘令仪交谈时,不慎漏了口风让刘令仪猜到了什么。”
几人沉默了半晌,陆明珠若有所思地说道:“会有人仅仅因为一面之缘就愿意为对方奉上自己的生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