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
看着形容略显狼狈的少年,绘里世面露疑惑。
头发也湿了一小半的洁世一进门把还在滴水的雨伞挂在门后的花架上,接过店员递上来的干毛巾道谢后低头擦头发,早春的雨不算温润,他却能感觉到自己藏在垂落的柔软织物下的脸在发烫。
心底萌生的勇气似乎随着戛然而止的狂奔而骤然松懈了下去,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把“在那个瞬间我很想见你,所以我来了”这样的心情用语言的方式表达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只憋出一句:“我……我路过。正好看到了你。”
我都在说什么啊……
他在心里抓狂地想。
绘里世顺着看了一眼门外阴沉的天色,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没有工作却要冒着大雨出门的精神:行吧。
大概是受氛围影响,她整个人懒洋洋的,像只慵倦的猫,懒得深究洁世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走回座位上捧起经纪人给她留下的那杯卡布奇诺:“避会儿雨再走吧?”
“嗯……嗯。”
雨下得确实不小,洁世一点了杯热饮,在绘里世对面坐下。
不想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表现得很没有阅读品味,他咬牙选了本看封面就知道平时的他碰都不会碰的哲学类书籍,结果没翻几页就因满纸艰深晦涩的专业术语而眼前一黑,毕恭毕敬地合上书将其放到一边,偷偷抬眼看绘里世。
她也在翻一本书,素白的手指与纸页的色泽并无界限,洁世一看不到内容,下意识地以为像她这样的女孩看的书大概都是《追忆似水年华》这种类型的……但这个部头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儿?
然后他才发现绘里世其实只是在看一本轻小说。
很多人都会因为绘里世的外表对她产生奇怪的刻板印象,以为她是内心敏感纤细的文学少女,但她其实对各种艺术形式都没有什么品味和追求——虽然也会看并能理解欣赏其中的魅力,但就是兴趣不大——加上在这种天气下就更不想耗费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