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安排好了吗?”伽则坐在纯黑的沙发上,身着黑色衬衫、袖子挽到腕骨处,一手搭在沙发边缘,一手夹着香烟,猩红的烟头在黑夜中明明灭灭,烟灰掉落在地,堆积起薄薄的圈层。
“都安排好了先生,曾道长和他的那些朋友都安排好了。”
“营地那边也安排好了,陆陆续续从一月份开始派人出去,到现在已经派出了五百人。”
“我们一过去,那边可以马上支援,就是那些枪支弹药有些麻烦。”林特拿着平板一项一项的冰包。
男人将拿起香烟,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遮掩了他眼底的冰寒。
“让拓钦想办法,他野路子广!”那家伙常年在黑白两道游走,那些地方让他安排更合适一些,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不适合做一些事情。
“好的,先生。”
“这次,我也跟着你去吧先生!”林特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次和之前不一样,危险重重,九死一生,他实在是不放心。
“不用,你需要在仰光看好那些人,这次去得会久一些,我不在的时候,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和扎伦,其他人我不放心!”伽则摩挲着手上的戒指,眼底暗沉不明。
“可是太危险了先生!”林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他坚定的面庞,顿时噤声,不敢再言语。
“还有,这件事不能走露任何消息,对外宣称我去寺庙了,尤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男人说这句话时语气有些沉重,虽说她和自己如今已经彻底的没有关系了,可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里压抑得紧。
她千万千万不能参与到这事中。
莫名其妙的梦境,曾老头那夜的欲言又止,他多少能推断出一些蛛丝马迹,他的命,由他自己来承担,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认。
但是不能让她牵扯其中,受到伤害。
“下去准备吧,让拓钦先把枪支弹药运过去,三日后便出发!”
“是,先生”。林特蹙了蹙眉,他当然知道先生说的其他人是谁。
他天天跟在先生身边,眼看着这小半年先生是如何殚精竭虑的算计,一步又一步的往前走,内忧外患,一步一步的安排,每天工作量超标,夜夜书房的灯亮到半夜。
事情是多,但是也没有多到没时间睡觉的地步,先生是又失眠了。
和斯小姐说了那段话的那天,他在地下室待了一整夜,出来时浑身鲜血,先生才是最不舍的那个,他把斯小姐当命,这样对她,跟把刀插在自己心窝上有什么区别。
偏偏命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