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牵着小黑和飞驰的缰绳赶上前,听到“云秀才”三个字,愣住了,怎么又有一个云秀才?
侧脸一望,原来是少年…
云昭满脸通红,汗水从脸颊滑落,喘着粗气,追上顾甲:“云昭多谢东家相助!”
顾念:东家…
云昭回头看了一眼顾念,惊讶的瞪大双眼,赶紧站住,恭敬的对顾念行揖礼:“顾小姐有礼了!不是小生食言爽约,实在是家母病重,分不开身去请官媒…”
顾念吓得一哆嗦,对上爹爹探究的视线,慌忙心虚的摆手:“秀才不要多言!小事一桩,不要提起!不要提起!”
云秀才恭敬的说:“小生毁了顾小姐的闺誉,对女子而言是大事!”
看着边推车走边回头倾听的爹爹,顾念只觉得老脸有些发烫。一叠声的说:“以后再说吧,以后再说。车上是你的母亲吗?可是得了什么病?”
云昭声音微哽:“母亲的腹部肿胀如箩,喝了好久的药不见好。今日更甚,凌晨晕厥两次,我早间将母亲送去回春堂,几个坐堂大夫说没救了,不肯开药…”
顾念一愣,腹部肿胀就是积液了,不是肾积水就是肝积水、肺积水。
这在古代就是无药可救了。
顾念牵着缰绳追上爹爹,此时已到了进入柳树村岔路口了。
直走就是到庄子的上坡路,右边就是进柳树村的路。
顾甲扫了一眼文弱书生,还在气喘吁吁…罢了,且帮他把车推到家门口。
顾念看了看蜷缩在独轮车里的妇人,双眼紧闭,脸色蜡黄,头发花白,只有微弱的气息了。
这是得了癌症了,顾念暗自惋惜,可惜她不懂医术…
“村头第一家就是寒舍,多谢东家相助!”云昭快步上前,从袖袋里取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铜锁。
顾甲扶住独轮车,云昭双手托起母亲,抱着进了院内。
顾甲把独轮车推进了院内,靠墙边放着。
顾念看着这间泥坯建的小院,收拾得很整洁,三间正房,两侧各有一间厢房,屋后一簇竹子,倒也添了几分雅意。
顾念四周打量一番,见没有村人。
在空间里取一个包袱,包了一斤的蜜蜡小罐。将包袱挂在马鞍上。
云昭将母亲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云昭匆匆出了房间,见到顾甲,恭敬的行揖礼:“东家有礼了!请进来小憩片刻!”
顾甲摆摆手:“云秀才不必多礼!我须得去庄子一趟。”
顾念提着包袱递给云昭:“这里面的是糖水,你且弄一汤匙化水喂给你母亲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