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先带闲儿去休息,我先去书房。”
夜色寂静。
苏贵渊没敢关门,甚至没敢去门外的两道身影。
只是平复心情后。
很快拍了拍妇人的肩膀,又摸了摸苏闲的小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贵渊……”娘亲语气忧愁,满是担心。
“没事的……刚才你也听到吧?不会有事的。”
刚才一家三口都在一起,自然都是将李协的话听到了。
娘亲连忙点头。
而这时,苏闲则是小声道:“爹爹……不要相信他的话……”
他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只能说这么一句,再也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
他虽然知道历史,但现在已经到了“事发”的阶段。
更何况他根本不清楚父亲在照磨所的具体事务。
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说个“不要相信”。
“闲儿乖,去睡觉,明天起来,什么都没事了。”
苏贵渊再度安慰着。
对于自己这个六岁儿子的话,显然不放在心上,只是想让儿子不要太担心。
同时他看向妇人。
“带闲儿先去休息,待会儿再来书房,我叮嘱你一些事情。”
今天跑是肯定跑不了了。
只愿自己写出来的,真能让自己一家活命。
更何况。
自己在照磨所,当这检校五年,本本分分,圣上明察秋毫,定然不会冤杀错杀。
可话虽如此,哪怕有刚才李协的“保障”。
但想到那位陛下的“传闻”。
他只感觉心中一片寒冷。
只愿自己所为,能让妻儿平安!
……
苏贵渊进了书房,吴秀将苏闲抱回房间后,看到后者嘟囔了两句,似乎又没心没肺的睡了过去。
吴秀看着儿子的睡相。
自家这儿子,从小到大就是这样,虽然平日里古灵精怪了些,但聪明是真聪明。
方圆这街道上成群的孩子,哪怕比他大的,都要跟着自家孩子屁股后面玩。
平安喜乐,万事不愁,说睡就睡。
至于夫君那里……
她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想着夫君的交代,很快离开。
而她离开不久。
苏闲很快翻身坐起。
他看了看自己这才堪堪六岁的小身板。
自己这身板是做不了什么的,就算是长大,在空印案已经发生,父亲还涉足其中后,更是什么都做不了。
父亲正在书房,写着任检校五年的所见所闻。
想着李协的那些话。
父亲写的那些,更是绝对不能交上去。
突然!
苏闲似乎是想到什么。
“童言无忌!”
要说现在唯一能改变局面的,恐怕就只有它了。
孩童之语,大人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