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黑衣大食的兵力竟增至千人。”

“我方与敌军在疏勒城外展开厮杀,五十名兄弟,全部力战而亡。”

“后薛将军带兵赶来,见此惨状,勃然大怒,当即调兵两万。”

“三天后,阿拉伯派来使者,声称这是一场误会。”

可薛将军怒不可遏,直接将那使者斩杀,而后亲率两万铁骑,攻入阿拉伯境内。”

“薛将军特命末将前来回禀,诚惶诚恐,请陛下宽恕他斩杀使者之罪。”

说罢,传令校尉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头深深地低了下去,身子微微颤抖着。

李承乾一只手接过军报,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传令校尉的肩膀,再次将他扶起,以示安抚。

他的目光迅速扫向军报,上面详细记载着事件的前因后果,后面还密密麻麻签着一个个名字。军报最下方,一行醒目大字映入眼帘:“还请陛下开恩,让我等罪兵洗脱谋逆之名。”再往下,是薛仁贵刚劲有力的亲笔。

“罪兵守护边境,表现甲上,与疏勒城外阵亡者,还请陛下网开一面,记载其名。”

李承乾眉头微皱,喃喃自语:“罪兵?我大唐何时有罪兵一说?”

传令校尉听到陛下的疑问,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难道忘了吗?”

“我大唐是有罪兵的,就是那些世家的兵啊。”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哀伤,“陛下,在疏勒城外战死的,也都是那些罪兵。”

“恳请陛下能网开一面。”

“他们人都特别好,平日里总把……”传令校尉话到嘴边,又犹豫着停住了。

“把什么?”李承乾放下手中的军报,目光直直地盯着传令校尉,声音温和的说道。

“接着说,有什么不能对朕讲的?”

传令校尉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他们在新疆道驻守边疆,天天把‘没有什么大罪是殉国洗不掉的’这句话挂在嘴边。听他们说,这话是崔景明对他们讲的。”

“起初,我们很多人确实看不起他们这些世家养的兵,觉得他们出身不好,身上带着罪。”

“可后来,大家在一块儿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憨厚的庄稼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