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没办法垂着头,那双诡异的眼睛便直直地往下瞧,“怪也怪我,啥都不知道,白白给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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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高龄?”
本以为她不会回答,不抱希望到听到了她略带嘲讽的声音,“不多不少,正好六十九。”
“那您和李德光老爷子什么关系?”
只能看着“得寸进尺”的沐矜,还是回答了:“没什么关系,张淮三介绍认识的。”
“哦,那你和我师傅呢?”
“我是他妹。”
林长温惊掉了下巴,不敢置信地看着沐矜,不知道脑补了什么。
沐矜没有管他,撤了阵法,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师叔,沐矜失礼了。”
“哼!”
“不知师叔是否也是匠人?”
“有的时候,我还真希望我不是匠人,这样,就不会落入这个局了……罢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张淮姗走出了箱子,眼珠子依旧瞪得鼓鼓的。
“不知师叔所说的局究竟是为何局?”
张淮姗又冷哼了一声,但这声音却又很奇怪,“知道我是你师叔,连说话都变得文邹邹的了。”
“您说的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为什么说我们沐家没一个好东西?”
“难道我有说错?要不是……我就不会出现在这了。至于那个局,张淮三和你爸妈可脱不了干系!”
林长温揉了揉下巴,只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你怎么不惊讶?”张淮姗盯着面色无太大波澜的沐矜,声音依旧粗哑。
沐矜眨了眨眼,“想到过了。”
“你卜算应该还不错,只是这符箓是谁教你的?”
“师父曾让我去学习过。”
“有时候学得杂也不是什么好事,匠人界本就划分得清清楚楚,老天可容不下。”
“是。”沐矜低眉顺眼地应道,感受到纸人越来越近,抬起了她的手,并未做任何反抗。
纸人又盯着林长温,阴寒似要窜入骨髓,却被阳气抵制。
“我知道你想些什么,我要是真的杀了沐矜,那之前做的一切就真的白费了。”
他愣愣地点头。
张淮姗垂下了手,机械地转身,背影看上去有些孤寂,“这纸人我就带走了,本就是给我准备的。”
沐矜朝着她鞠了一躬,目送着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