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傜见孔盛东发怒,劝解道:“还是想想怎么破解吧!官员们有吃有喝才不会管百姓以后的生活呢!百姓苦一些,官员们也看不到!当年张重山在朔州一家独大,民怨那么大也没人管,最后若不是因为铜矿被灭族,说不定现在还在压榨百姓呢!”
李遥月从进门便注意到董傜,这时才发现董傜在云盛堂的地位不低,和孔盛东说话不卑不亢,而且竟然敢直言官家的弊病。
孔盛东又问:“祁家和钱家派了谁来代州主持,这样的事不是一般人能操持的了的!”
“祁家家主祁林派出了祁家第二代的祁苗昌,这人年纪与东家相仿,行事风格果决,胆大心狠。”安平回答。
“祁苗昌准备用什么粮食打价格战?粟米?麦面?还是稻米?”
“麦面!现在南边战乱,稻米谁家也不好运输;粟米在雁门关外百姓吃的多,关内麦面占大多数。据悉他们的麦面主要从关内道运来,这些年战乱百姓种粮大多交了田税,加上本地人可种麦子的地少,在市场上买卖的麦面有限,城里人吃麦面大多要从商家店铺购买!”安平答道。
孔盛东队安平的回答很满意,他知道安平已经做了不少补救的事,不然不会调查清楚这些事。
李遥月说道:“我已经写信告知我父此事,不过我父亲也对此没什么办法,总不能带兵封了人家店铺!最多到了最后限定一下麦面的价格!祁家和钱家有势力,在太原府胡乱闹事很麻烦,我父亲也不能太干涉太多!”
孔盛东沉思一阵,叫过来孙登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孙登云点头示意明白,退到了一边。
孔盛东又说道:“先看几天!顺便等等乔山公和李秉的信,看看他们怎么说!四大家的事,还得靠他们解决,我们和人家比实在差得太多!”
第二日一早孙登云早早出去办事。孔盛东则一夜未睡好,也早早起来,准备到城里看看!
董傜笑说:“这事和云盛堂的直接关系没有那么大!用得着这样上心吗?”
“表面上关系是不大,但是这两家的做法却很不好!我记得《孟子.公孙丑下》有句话说道:有贱丈夫焉,必求龙(垄)断而登之,以左右望而罔市利。意思是:到处找机会,恨不得把整个市场的赚头全由他一人捞走。祁家、钱家便是这种做法,实在与天理不相符!如果生意都这么做,普通生意人的活路全被断了!连小本买卖也全让人家包圆,小生意做不下去,还怎么活!云盛堂也做生意,但从开始从不限制同业,倡导自由买卖,由百姓来选择购买,绝不欺行霸市!你也看到了,现在上泉镇和我们做一样生意的也不少!”
董傜不禁怔了怔,说道:“没想到孔东家还有这么深的学识!我读书少,第一次听说孟子还关心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