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实在迫不得已,他从背包里拿出来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两只手轻轻地搭在键盘上,动作轻盈地不断敲击着键盘几乎没有声音,每打一会他就抬头看看她的药水还有多少,避免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她血液回流。
言清婉在睡梦中暴露了真实的自己,直接用那只没有打针的手轻而易举地勾住了梁怀言因为打代码而腾空的手臂。
“你好香。”她无意识地低声嘟囔。
声音很小,旁的人或许没听到,耳朵就在她唇边的梁怀言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她的话。
声音软得不可思议,跟撒娇一样。
梁怀言心僵住了,一阵酥麻,怕她醒了,又怕她没醒,手都顿住了,抿唇抿得死紧,又紧张又激动。
好一会,她在他肩膀上蹭了两蹭,终于没有动作了。
梁怀言的下巴只要略微一低就可以抵住她的头顶,她的发丝在他颈间挠的酥痒。
他喉结上下滚动,压住了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清清,清清。”
她没吭声,显然是没醒。
梁怀言松了口气,心里没来由的难过。
“一次。”他想“一次就好,对不起。”
他放纵了一回,略微低头用下巴抵住了她的头顶,任由她身上的味道肆意地占满他。
他握着电脑的那只手,指尖开始泛白,指腹在电脑边缘反复摩挲。
“59、60。”
他在心里默默数了六十秒,时间一到他就昂起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不再留恋。
准备重新打代码的时候,他闭上眼睛无声的笑,这一刻他真是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受的教育读的古诗规训全都进了牛肚子,没一点用,竟然做出这么卑劣的事,别说她知道了,就算他自己都觉得他这事做得太逾越了。
他的手还被她抱住,暖哄哄的。
抬眼一看她的这瓶药水也要打完了,她还躺在他肩膀上睡觉,梁怀言放下电脑,一手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被吵醒,张着腿横跨了一米五左右的距离将药水挂钩子上,无名和中指扶着瓶口,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输液管,略微使劲,单手插穿了药水。
他顺带着回头看了一眼温承泽的输药进程,他还有半瓶。
梁怀言坐回来,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脸重新带着靠在自己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