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言回来了吗?”言清婉问。
宋居声揉了下眼睛,声音嘶哑“还没,你要有急事可以先跟我说,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没事。”她把两个保温袋分别递给他“这个里面是烤红薯和奶茶给你的,这个是给梁怀言的,我不知道这保温袋能保多久,麻烦你在他回来之前把这些东西放在暖柜里。”
宋居声正饿的慌,听到她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接过来“不麻烦不麻烦,正好饿了。”
“谢谢。”她挥了挥手就上了电梯。
顾回隐就听见最后一句清甜的谢谢,听见宋居声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声音贱嗖嗖地“声声谈恋爱了?”
宋居声把梁怀言的那份放进暖柜里,粗暴地撕开自己的那一份晚餐跳到沙发上重吸了一口奶茶骂他“滚,那是言言的女朋友。”
顾回隐有些惊讶“他女朋友是个甜妹?”
宋居声边打方案边回“一半一半吧。”
“梁怀言说他有女朋友,我还以为他骗人,没想到真有了。”
“我真不是说。”宋居声声音透着一股平静地嫉妒“他命是真好,从小被女孩子追到大,越追不上那些女孩越喜欢,成绩又好他妈的长的还好看,顺风顺水这些年,就连谈恋爱都是女朋友主动表白。”
顾回隐比他平静多了,略略挑眉一副理所应当地样子“那咋了,阿言确实好,我要是女的我也追,你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你发现他有什么致命的缺点没?没有吧,他那样的以后进入社会市场只增不减。”
宋居声更气了,键盘敲得劈里啪啦的响“就是因为他好,我才嫉妒他,妈的,我跟他玩这么多年不吃血肉也要沾点皮毛吧,结果一点没变。”
顾回隐嗬笑一声,开他玩笑“你键盘都要被敲穿了。”
“你妈的滚。”他义愤填膺的踹了一脚抱枕“你竟然不嫉妒他,这样显得我道德低下。”
“这还用我来衬托吗?”
“你傻逼吧?”
顾回隐懒得理他这个爱炸毛的一根筋,嗓音正经了许多“我一直以为梁怀言喜欢那种御姐型的,没想到他吃这套。”
这回轮到宋居声冷笑了“他啊,他哪是喜欢哪一类的,他就是喜欢她仅此而已。”
“也是。”顾回隐懒懒回答“他向来只做自己感兴趣的事,又怎么会在谈恋爱这件事上马虎。”
……
第二天早上,梁怀言肿着半张脸面色憔悴的从房间里出来,眼珠里都是血丝眼圈周围泛着乌青色,整个人状态差到可怕。
宋居声刚从外面买早餐回来就看到他这副鬼样子,连忙放下早餐凑上前声音关切“你被人揍了?”
梁怀言的智齿很难拔,嘴里的创面很大,他一张嘴就疼,加上昨晚没刷牙含了一晚上的血水,嘴巴很臭,他也不想张嘴。
“我嗯嗯嗯嗯拔了智齿。”
宋居声就听见他喉咙里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
“你做昨天晚上拔了智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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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怀言点头,从冰箱里拿出冰袋敷脸。
“怎么突然就发炎到非要拔的地步?怎么没忍两天?”
他没跟他说他是被气的,拿出手机打字:不知道,不拔的话我要疼几天还都不知道。
宋居声上手碰了下他肿胀的地方,眉头紧蹙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想想就疼,可怜的言言。”
梁怀言从冰箱里拿出冰过的漱口水进了卫生间,嘴巴里的味道他实在忍受不了,没过24个小时他也要漱。
“昨天婉婉来找过你,给你买了点吃的在暖柜里,过了一夜怎么处理看你。”
他听到这个话犹豫不过两秒含着一口漱口水从卫生间出来去到暖柜前把那个保温袋拿出来。
“是什么?”宋居声伸过头去看。
梁怀言歪过袋口给他看,一碗红呼呼的鸡蛋糖水和一个红薯。
“碗边好像有一张湿透的便利贴。”他指了一下那个透明塑料袋。
梁怀言立马把袋子合上,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抬脚上了楼。
纸已经糊了,轻轻一撕就破了,上的墨都花了。
上面写:
对不起,我嘴有点欠,我超级喜欢你!
原谅我吧,善良的小王子~
红糖鸡蛋驱寒的,趁热喝别感冒了嘻嘻嘻。
——一朵等待被小王子拾回去的小玫瑰。
梁怀言看到这几句话,心里飘过一个问题“我是不是很好哄?”
视线停在最后的落款上,他又不禁笑起来。
忘了嘴里还含着漱口水,一包漱口水被他喝了一大半,口腔开始出血,淡淡的铁锈味开始蔓延。
他起身出去把漱口水吐光,拿了一瓶冰水回来。
红薯和红糖鸡蛋被他全部拿出来,袋子的角落里有两个迷你的挂件。
一个是金色的皇冠,一个是红瓣金边的金属玫瑰花。
“唉”梁怀言叹了一口气,眼里满是笑意。
言清婉这个人啊,只要她想哄一个人就没有哄不好的。
而且梁怀言就吃这一套。
本来心里还有点气,看到她委屈巴巴的文字莫名就好了。
他坐在桌前盯着那几行字看了好久,脑子里都自动想象出她写这张便利贴的神情和说这些话的语气,顿时心就软了下来。
不过不生气了是一回事,和好是另一回事。
梁怀言拿吹风机把纸吹干,轻轻的在上面写了一行字,最后把这张纸塞进了一本快被他翻烂的书里面。
他喝了两口冰水给那个地方消肿,顺便把红薯剥开糖水揭开放在旁边晾冷。
王冠被他搁置在桌子上,那个小玫瑰放在了他床头柜上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你吃不吃早餐?”宋居声探进头问他。
他摇头。
宋居声正准备关门出去视线按经意就看到他放在一旁的食物上,于是推门整个人就进来了。
“你早上就吃这个?”他指了指那个剩的东西“这在暖柜里待了一晚上。”
他转过身子用眼神问“有什么不行吗?”
宋居声知道自己说了他也不会听,微笑摇头说“你当然可以吃。”
说完他就出去了,边往出走边跟言清婉发消息告状。
……
“你今天不是五点多就起来了吗?怎么现在才买完早餐回来?”裴意嘉在床上像野猪一样乱滚。
言清婉把窗帘拉开窗外的漫天金光撒在室内,她站在晨光里啃包子“昨天嘴欠,玩脱了。”
裴意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问“什么玩脱了?”
“梁怀言,我昨天神经病犯了,把他弄生气了。”她站在窗边看着手机发呆。
裴意嘉从床上下来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只要他没有说分手,你多哄哄就好了。”
“我知道啊,可是他不理我。”
“怎么不理?”
“我跟他发了好多消息,他就一直嗯嗯哦哦的。”
“这还叫不理?”裴意嘉敲她的脑袋。
“我想他像之前那样跟我聊天。”
“你都把人家惹生气了,你还指望人家陪你聊天,人家也是个人,不可能没脾气。”
言清婉狠狠地啃了一口包子“我知道,所以是我想而不是我要。”
裴意嘉穿好衣服进了卫生间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