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婉把眼镜扶到自己觉得舒服的角度,微微点头抬眼从眼睛与眼镜之间的空白处抬眼看他笑。
梁怀言把她的头别过去,不冷不热地说她“长点记性吧你。”
公司和家里都有她的眼镜,他每次都会抽几分钟过来看她有没有戴眼镜,没戴的话,他就想着法子提醒她。
可每回她答应的好,隔天又不戴。
言清婉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知道了,你少操点心吧。”
梁怀言的手在电脑键盘上灵活地跃动,闻言微启唇叹气“那你记得戴眼镜。”
“嗯嗯嗯。”她依旧敷衍。
他对她又说不出重话只能惯着。
天色渐渐沉下去,室内安静地只有空调出风的声音,窗帘被吹得漾起来。
看学术论文着实有些费脑子,言清婉看了将近两个小时看地心浮气躁的,根本看不下去,偏偏采访迫在眉睫,她硬逼着自己看,最后越看越烦。
尽管有些概念她早已了解,但是太正式的文章句子又臭又长,她一句话要看好几遍才看得懂,心里的火直往上窜。
梁怀言看实验数据看得正如火如荼,肩膀猝不及防地摔上一个脑袋,紧接着就是一声长吁。
明天就要交阶段性成果了,此刻还有一点收尾没做好,他分了一点注意力给她而后又凝神看着闪烁的电脑屏幕。
言清婉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歇了会脑子,知道他现在没时间也没打扰他。
哪怕关掉了电脑,暂时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脑子里也还是那些长句,脑子负荷过重根本转不过来,反而越歇越焦虑。
想了十几分钟她干脆自暴自弃放任自己的大脑,情绪绷得死紧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就像回到了考研那段灰暗的日子。
她无名地很想哭。
想法还没完,眼泪就已经流出来了。
这些日子每天都有若有若无的压力约束着她,很多的事她跟本就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查资料看文章,她不喜欢这种晦涩的感觉,可她又是完美主义者,越做不好她越焦虑,所以她拼命地熬夜想做好。
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梁怀言的肩膀被打湿,他看着实验数据蹙着的眉头骤然松开,僵硬的收回手移头。
他把运行的代码暂停了一会,扭过身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