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自己来出差,一来一回好几天的行程,又结合他刚接电话时,怒火中烧的神情。
楚黎稍动心思便能猜出,这背后的端倪,而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两人即将长期分离窘境,能让他如何难耐了。
“我猜对了是吗?”她又问一遍。
闻时宴眼中闪过难耐,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在脸上表现得太过明显。
这几天她们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是偷来的时光。
他没敢看楚黎,嗓音低低地,“嗯”了声。
这声嗯对闻时宴来说,比他在商场上面对任何一次重大决策都难说出口,此刻的他就像惹了众怒的孩子般,偏头不敢看楚黎。
楚黎紧紧攥着衣角,心像被无数根细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疼。
她强挤出一丝笑意;
“现在就要走?不能再等两天?”
哪怕是一天呢,楚黎也满足。
“抱歉。”
这是他第三次说抱歉了,每一次的抱歉声音,都比前一次的更沉重。
尤其今天的抱歉,像压抑着一座沉甸甸的大山,那重量几乎要将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挤压殆尽。
更是驱散了周围还弥漫着那未消散的旖旎气息。
楚黎看着他,强硬地挤出灿烂的笑意,不想让离别变得更加悲伤。
“我知道了,我去收拾行李。”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无奈和妥协。
楚黎说完转身就去拿行李,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迟缓,仿佛身体里的力气正一点点流逝。
闻时宴见那柔弱的背影,挺的笔直,闪烁着倔强,他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后,深邃的眼眸泛着笑意。
走过去,语气皆是轻松。
“生气了?”
“没有。”
闻时宴扯唇浅笑,“不生气就好。”
说着他捏了捏楚黎的脸颊,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行李别收了,回头有人会收拾。”
楚黎拿开他好看的手,说了句。
“顺手的事。”
此刻大概只有做些具体的事,才能短暂地分散楚黎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