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其他的我都理解,那锋利的剪刀是干嘛的?我感觉胯下有一股凉风…”
评委席。
周凯伦难得笑得合不拢嘴,“这一段真是,我看着张牧之的反应就忍不住笑。
“在外面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张麻子,在兄弟面前他是算无遗策枪法入神的九筒老大。
“可在县长夫人面前,他只是一个男人。
“更别说还是床榻上,这不是夫人的主场嘛?
“张牧之在被窝里良久,做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可即便如此,夫人还是觉得他在客气。
“这对于一个麻匪来说,绝对算得上新奇。
“他才坏笑着问道什么叫不客气。
“而随后夫人就告诉他了,到底怎么才算不客气。
“刨子,钳子,皮鞭,砖头,蜡烛…
“这些道具,想必正常的夫妻生活应该用不到吧。
“哪怕是张牧之,也有点吃不消夫人的手段了。
“我还真挺好奇那刨子是要怎么用呢…”
张国利赶紧打断他,“咳咳,然后呢,大家看一下汤师爷的反应。
“他提前等在窗户后面盯着县长房间大门,似乎早就料到了张牧之会出来。
“毕竟他才算是正牌的县长,自家夫人的手段肯定清楚。
“看见张牧之往裤裆里塞鹅卵石,老汤也是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你抢了我的媳妇儿又怎样呢,大半夜的不还是灰溜溜的跑出来了?
“麻匪头子,连老婆的床都不敢上,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
县衙大堂。
啪!
汤师爷站在桌后,惊堂木这么一拍,“晚了!”
张牧之换上一身白袍,依旧戴着白礼帽。
老汤接着说道,“前几任县长把鹅城的税收到九十年以后了!
“也就是他妈的西历…二零一零年了!
“咱们来错地方了!”
张牧之摘下自己的帽子,随手往桌上一丢,“我倒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错。”
汤师爷以为他没理解,“百姓成穷鬼了,没油水可榨了。”
“老子从来就没想刮穷鬼的钱。”
老汤诧异道,“不刮穷鬼的钱你收谁的呀?”
“谁有钱挣谁的!”
一听这话,老汤就知道他没经验,反问道,“当过县长吗?”
张牧之很光棍的一甩头,“没有。”
老汤朝他招了招手,小声道,“我告诉告诉你。”
张牧之撸了撸袖子,拄在桌面,把头凑了过去。
“县长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拢豪绅,缴税捐款。”
汤师爷传授着自己的经验,“他们交了,才能让百姓跟着交钱。
“得钱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成。”
张牧之有点不满,“怎么才七成啊?”
“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还得看黄四郎的脸色。”
“谁的脸色?”
老汤指了指桌上的帽子,“他。”
“他?!”
张牧之拿过帽子,扔在一边,“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的脸色?”
“对!”
张牧之又撸了撸袖子,朝师爷招招手,“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车,当了县长。”
“对。”
“我还得拉拢豪绅。”
“对。”
“还得巧立名目。”
“对。”
“还得看他妈的脸色。”
“对。”
“我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那你要这么说,”汤师爷寻思道,“买官当县长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
其他几位兄弟闻声也从门外凑了过来。
“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张牧之直起身,绕到了桌子另一侧,搂着汤师爷,“我问问你,我为什么,要上山当土匪?”
老汤摇了摇头。
“我就是腿脚不利索,跪不下去!”
“原来你是想站着挣钱啊?那还是回山里吧!”
老二靠在门槛上,小六子在他旁边。两人刚好站在阳光下面。
老三站在中间,脸庞被光影照的半明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