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见状赶紧拦在两人面前说道:“叔父勿要动怒。吕常侍,这旨意还宣不宣?”
曹昂本想找个台阶下,哪知吕强听完却哈哈大笑。
伴随着刺耳的尖笑,吕正将那份圣旨拍在了曹昂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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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你啊,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吕正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上了马车自顾自离开了。
望着那道背影,曹昂说不清那时潇洒还是嚣张。他不明白冀州出来的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蔡琰如此,这个吕正也是一样,都这么自信的吗?凭什么?
曹昂有些莫名其妙,虽说他确实初入官场,可父亲手下诸位谋士对他都多有夸赞,而且刚刚吕正的眼神不也是很看好吗?
想不明白的曹昂随手打开圣旨准备宣读,然而却愣在原地,圣旨上一个字都没有,只是一张空白的绢帛!
原来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政治斗争吗……
王子服这件事一直都是由王必在负责,曹昂跟进过一段时间这件事,清楚的记得王必定下抓王子服的理由是什么。
祸害百姓,见死不救。
原本的计划是借王子服的手将灾民驱赶到刘辩的地盘上,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王子服联络了一干重臣,斡旋数日后居然让灾民进城了。而且这帮人没有让曹操出粮,而是联络了各大世家出钱出粮救济灾民。
曹昂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才是自己父亲着急抓捕王子服的原因,自己人这边可能有人变节了。
父亲让他去宫里请旨也不是让宫里定一个抓王子服的理由。
恰恰相反,父亲就是因为不想要一个理由,才让宫里出手的。圣旨只是一个名头罢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吕正一上来就会针锋相对。
“真是一条疯狗。”曹仁看了一眼甚至,撇着嘴摇了摇头。他都有些心有余悸,这吕正的心态实在是太纯粹了,咬起人来根本不分敌我,眼中只有主人和敌人。
“叔父,别这么说。”再怎么说吕正也是他父亲宠信的人,曹昂想要为他辩驳几句:“吕常侍……”
“难道不是吗?你还没看明白吗?”曹仁打断了曹昂的话,语重心长的说道:“子修啊,听叔父一句劝。来洛阳多日,这官场我算是看透了。打仗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我们的敌人,都想要我们死,那我们只能让他们死。但太平的年月嘛……所有人都是你父亲的敌人,包括你也是,未来怎么做,要有个尺度啊。”
拍了拍曹昂的肩膀,曹仁领兵走了。他是执金吾,洛阳里面大大小小的破事儿都得在他面前过一变,忙得很。
“叔父……”
曹昂嘴唇轻动,也不知是不是想要叫住曹仁,反正呆愣愣的一副错愕神色。
说实话曹仁真的已经很够意思了,这种话要么参不透,就像曹洪那种满脑子只知道打仗的家伙根本看不明白权力斗争。
要么不敢说,强大如荀谌、陈群这些人根本不会和曹昂讲这些东西。若是曹昂自己能悟到还好,要是想不明白……荀谌和陈群倒不会背叛,但下一代就很难说了,毕竟他们身后是一大家子人。
其实曹仁是想将自己弟弟举荐给曹昂的,曹纯足够懂规矩,这正是曹昂作为继承人首先要学会的东西,自家人用得也放心。奈何曹纯的职务有些敏感,可能会触碰到曹操的神经。
现在曹仁只能希望这位集万千焦点于一身的大侄子能聪明一些,至少曹昂的心性很好,不担心以后因为功勋被黑掉。
这大概就是曹仁的不同之处,善守者必定考虑周详,眼下曹操都不能算是个大诸侯,一州之地都没有。曹仁却在思考未来曹操得势后的布局了。
曹仁能这么想其实很对,今年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一年。
伤寒肆虐没有影响到诸侯之间相互攻伐,青州被张辽攻克只是个开始,远在北地郡的程昱派人快马加鞭,星夜向洛阳传递一份情报。
吕正从王子服府中出来后没有回皇宫,而是去了大将军府。这次他出手就相当于将自己和曹操的关系挑明了,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既然如此干脆痛快一些,直接去大将军府接收自己的下一个命令。而程昱的那份情报几乎和他同时到达了大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