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寒见到袁覃吃瘪,立即走上前,抛出了他们的功劳:“殿下,鸩的内部意见不同,统一意见挺不容易的,希望殿下见谅。殿下让我等调查一些诡谲的事情,我等去年曾在幽州边境鲜卑的大营中刺杀过一个自称祭司的人,得知了一些线索。后来辗转到洛阳,又找到一个人,可惜这次失败了,望殿下降罪……”
王弋闻言有些惊喜地说道:“责罚?你们哪有什么过错?明明是有功啊!具体说说吧。”
噗通。
王弋这番话没有赢得几人的好感,袁覃反而直接跪在了地上,诚惶诚恐的说:“殿下,我等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了,您……看在……看在……的面上……您……”
其他三人的脸色同样难看,袁寒不光抛出了功劳,还发出了试探。
很不幸,王弋听懂了,却没有接受他们。
王弋笑眯眯的脸色逐渐开始僵硬,最后变得有些深沉。
他挥了挥手,吕邪赶紧驱离了殿中的侍从。
这时,王弋才冰冷的说道:“一年多了,快两年了吧?当初孤怎么说的?孤让你将他们带来见孤,你呢?你出身袁氏,乃是袁氏贵女,没必要跪拜一个寒门之子,却在我面前跪了好几次了吧?起来吧,别让自己的膝盖那么不值钱。”
“殿下,千错万错都是小女子的错,殿下怪罪小女子愿一并承担,尽可杀我。”袁靖走上前,竟然也直挺挺的跪下哀求,“请殿下绕过族中弟妹,我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
“哼。”王弋冷哼道,“收起你们那一套吧,在孤没想杀你们之前,坐回去。”
“多谢殿下开恩。”袁靖感恩戴德,她现在已经不奢求什么了。
确实,他们就是在奢求。
这些人追求的不是功劳,也不是走向台前站在阳光下的那份耀眼,他们要的是奴役。
长时间畸形的训练让他们认为只有奴役他们的人才会真的对他们好,才会不丢弃他们,才能让他们活得安心。
王弋很清楚里面的关结,因为射声营也是这般要求。他们不需要成为王弋的臣子,只想成为王弋的私人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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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何况王弋这个人主?
这便是依附强者的基本逻辑,亘古不变。
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来说。
然而王弋身为强者对这些尤为敏感,根本不可能轻易相信他们。降罪是说给奴隶的,责罚则是对于臣子的。
如此一来袁覃里外不是人,经历过苦难的她很希望自己的兄弟姐妹们能泯于众人,安静祥和的过完一生,能够沐浴在阳光之下,能够骄傲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可惜袁靖他们根本不想,他们只想着任务,只想着将自己的所学以致用,他们渴望得到一个新的主人。
善良从来不属于鸩,能够提出灭绝鸩想法的袁覃已经付出了她所有的助人情节了,于是便说道:“主公,臣虽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却已经完成了任务。若没有其他吩咐,臣便告退了。”
此言一出,袁靖三人全部扭头看向了袁覃,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议。
他们一直以为袁覃和他们是一伙儿的,没想到袁覃已经不想掺合了。
“你是什么臣?”王弋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戏谑。
袁覃也捕捉到了那一丝的嘲讽,便没有轻动,等待着王弋的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