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点头应下。
等堂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法正也不客套,直言问道:“徐将军,不知你麾下有多少兵马?”
“两千兵马,随时可战。”
“怎么才两千?”法正惊呼,愕然道,“皇甫老将军留下的士卒……还有何进的士卒加在一起怎么也有三四万 吧?”
“不止,可能有五六万。唉……”徐晃竟然叹息一声,无力道,“军师可知长安城中统兵的将领都有谁吗?”
“这……我还真不知……”
“我与韩遂的凉州兵马就不说了,除了我们以外,还有三股势力。”在军事上徐晃比法正要清楚得多,他一一细数道,“第一股势力便是何进之弟何苗,他统帅着长安的城防军,虽然战力很弱,但人数众多,集体多少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比凉州兵多。
他手下有四员来自河北的将领,据说都是当年王芬的手下,名叫吕旷、吕翔、张楠、焦触。
第二股势力便是宗族世家,统兵将领名叫金旋,副手名为孟达。
他们的将领不怎么厉害,但士卒是以皇甫将军旧部为主体扩编,少说可能有一万。
第三股嘛……首领是李乐和……杨奉,他们虽不在长安,也应该在京兆尹附近活动,和宗族与何苗都有联系。
李乐和杨奉是白波黄巾出身,我曾是杨奉的部下,不过他们手中的兵马已经不是黄巾了,而是和我们一样,都是朱老将军的麾下,实力不会比我们差很多,人数比我们多不少。”
“皇甫老将军?朱老将军?你们不是一伙人吗?”
“不是,这里面的情况非常复杂。”徐晃摇了摇头,解释道,“洛阳之变后,东军一直在何进手里,他以东军为主,组建了一支不小的军队。
后来兵权几经辗转落到了朱老将军手里,朱老将军带着他们打过曹孟德和王中和,兵败后大部分回到了长安。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造成如今这副局面的却是因为一件秘事。
当初李乐和杨奉其实回长安胁迫陛下出逃,但有些人不愿和他们为伍,便和他们闹翻了,那些人大多都是东军士卒。
闹翻之后李乐和杨奉实力大损,没有能力胁迫陛下,只能在左冯翊和京兆尹内游荡。
而那些回到长安的士卒由于和皇甫老将军征讨过黄巾,便自称是皇甫老将军遗留下来的士卒。
他们原本想效仿皇甫老将军匡扶汉室,奈何走向了歧途,分裂成了两派。
一派臣服于宗族世家,依旧自称皇甫老将军的士卒;另一派便是我们,想要继承朱老将军的遗志。
在我没回到长安之前,弟兄们过得非常艰苦,据说驻扎在芳德院是希望我们能够抢掠皇宫,好在弟兄们意志坚定,没有行大逆不道之事。
我回来之后过得也不怎么好,不过迫于武力,那些人还是做出了妥协,以抵御强敌的代价换取了粮草。”
法正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们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他费尽心思结果只揭开了长安城中复杂局势的一角。
听完徐晃的解释后让他理清了许多事情的脉络,不过他现在对这些事情的兴趣都不大,反而对一个人十分感兴趣。
“徐将军,我有一个问题。”法正眼珠转了转,试探道,“那些将领你都见过吗?”
“不仅见过,大部分都交过手。”
“哦?他们的实力如何?”
“呵……”听到这话徐晃不自觉笑了一声,说道,“让他们一起上,我全砍了,或许都不会受伤。”
“啊?”法正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是那些人太弱,还是徐晃太强。
徐晃却以为法正不信,赶紧解释:“军师放心,我不是喜欢说大话的人。让他们一起上,最多五十回合便可将他们所有人都斩于马下,包括……李乐和杨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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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和杨奉武功最好?”
“不,他们不过是我的旧识罢了,武艺稀松平常,张南和焦触的武艺倒是还行,也只是还行。还有个孟达,我没有和他打过,不知道他的武艺如何。”
“孟达……没听说过这个人啊,竟然能成为一军的副手。”法正满脸好奇,问道,“将军知道他的底细吗?”
徐晃又摇了摇头说:“我也没听说过,不过听口音和军师你有些像。”
“和我有些像?将军知道我是哪里人吗?”
“不知……听着像是凉州人?”
“这么说也没错,我是右扶风郿县人,算是半个凉州人吧。”
“郿县?距离长安很近呢。”
“是啊,毕竟凉州距离长安也不过十里而已。”
“军师……莫不是记错了?凉州和长安中间可是隔着整个右扶风呢。”徐晃觉得法正有些莫名其妙。
法正却意味深长道:“请徐将军做好随时出动的准备吧,我和陛下制定好计策,会派人联系将军的。告辞!”
“我送送军师……”
“不用,不用。”法正推辞了徐晃的相送,他现在不准备去皇宫见刘辩,而是要去找一找那个孟达。
凉州距离长安确实有上百里,可平陵距离长安不过十里而已。
平陵孟子度,哼,可有个做过凉州刺史的爹呢……
虽然没有通讯设备,但是法正想要找到孟达其实很简单,只要进入那些世家子弟平日里最喜欢去的勾栏,大声说出他是法孝直,要找孟子度就可以了。
听月坊后院阁楼,法正对着一桌子酒菜大快朵颐,等待着那个来给他付钱的人……
嘭!
房门被一脚踹开,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大咧咧走进来喝问:“哪来的乞丐,敢在这里骗吃骗喝?活得不耐烦了?”
年轻人高壮英武,胡须修剪得极为整齐,穿着华贵。
法正听声音便知道来人正是孟达,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应付着酒菜,含糊不清的说道:“哪条法律说不让在这里吃喝了?”
“这里是让你吃喝的吗?”孟达也不客气,抢过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里听的是玄音雅律;谈的是风花雪月;赏的是……”
“口袋无钱,肚中无粮,甚饥,甚饥……”法正毫不客气地打断孟达的话,还狠狠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孟达被逗得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玄德先生之孙饿了(法正的爷爷法真,号玄德先生),我这个凉州刺史之子自然要付钱。随便吃,都算我的!要不要给你找几个舞女陪酒?”
法正闻言,手上动作顿了一下,叹息:“子度啊,你还是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