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他一位徒弟!”
这话说出来,许四叔却面露失望之色,而许二叔更是不耐烦了。
“华神医收徒广众,你认识他的徒弟,我也认识好几个呢,可这有什么用?”
“整个谯县的医士,都说自己师从华神医呢!”
许二叔指了指徐医士,没好气道:“就说他,以前跟在华神医前后学了十八年,但也只学得一点皮毛功夫。”
“他说我侄儿这病只能找华神医,那就只能华神医看得了,找别人都没用!”
韩胤淡定一笑:“可我认识的这人不一般,他不仅是华神医的亲传弟子,还是华神医现在的主家。”
这话一出,许二叔差点没笑出来。
“华神医治病救人数十载,天南地北四处行医,从没听说去给谁家专门当医士,韩从事你莫非是被人唬了?”
“区区医士身份,自然配不上华神医在医术上的造诣;而只为一家一户看病,也不是华神医的抱负。”
韩胤摆出一个略微惊讶的表情:
“尔等难道没有听说吗?豫章郡现在新设了一医学府,华神医已经就任了医学府的教授,开始著书立说,致力于广传医术了。”
胡说八道!
许二叔心里说道。
许四叔半疑不信道:“可就算如此,如何能请来华神医来救我侄儿性命呢?”
“这又与您说的他那个徒弟有什么关系?”
韩胤:“因为华神医的这个亲传弟子,正是左将军袁公的嫡子,袁耀袁大公子!”
许二叔和许四叔同时吃了一惊。
韩胤就是从寿春来的,而且是扬州从事,他肯定认识袁家公子,这不用怀疑。
问题是袁公子会拜华神医为师?
一位身世显赫的公卿子弟,会拜一位身份卑贱的民间医士为师?
这说出来有点可笑了吧。
韩胤看着他们吃惊的样子,继续道:“方才之所以我能看出病症来,也是得了袁公子的指点。”
许四叔:“袁公子也会治离魂症?”
韩胤苦笑道:“其实袁公子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
许二叔和许四叔更吃惊了。
许四叔:“袁大公子,也得过离魂症?”
“是也”韩胤点了点头,并没细说,“袁公子被华神医和张仲景张医士治好后,就拜华神医为师,学习身体调理之道。”
“后来又资助华神医,在豫章新设了医学府,所以我说袁公子既是华神医的亲传弟子,又是华神医现在的主家!”
许二叔和许四叔对视一眼,一个半疑不信,另一个大概信了。
“那请袁大公子来救……”话说到一半,许四叔觉得不对,连忙改口道:如果我们去寿春,不知道袁大公子是否愿意出手救我侄儿?”
韩胤露出凝重的表情:“今日此事因我而起,就算不要这张老脸,我也一定会求袁公子出手搭救!”
“如能如此,感激不尽!”
许四叔说着又要跪下磕头。
许二叔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又对韩胤道:“若要去寿春,还需我和族人商议一番。”
“这样,如果韩从事不嫌弃,今夜可暂歇寒舍,明日备好车马,一早便出发!”
韩胤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
许氏族人带着韩胤一行去安顿住处了。
等韩胤走后,许二叔这才将未喝完的酒壶拿了过来。
先是小心翼翼闻了闻,除了酒味,并无其他异味。
许二叔又把壶里剩下的酒倒了出来,酒水虽有些杂质,但这个时代的酒水都有杂质,也很正常。
因为现在根本没有“蒙汗药”等迷药的概念,因此许二叔压根不会想到有人下药,他只是怀疑这酒水不干净。
下毒是不可能下毒的,中毒的症状很容易看出来,所以也绝不是中毒。。
但不止许定一个人喝了这酒,韩胤和那个陈三虎也喝了。
就算酒水不干净,那也不应该是身体素质最好的许定倒地昏迷。
谨慎的许二叔又找来族里的一个傻子和一个二愣子,让他们也喝这壶酒。
两人喝了后并无异样。
傻子还说他还想喝!
许二叔倒了一点,自己尝了一口。
只是一般美酒的味道,虽然没有苦味,但也很酸涩。
喝了后自己也没事。
酒是正常的。
只能是人的问题了。
许二叔放下酒壶,长叹一口气。
天色渐晚。
韩胤估摸着时间,有些不耐烦道:“准备好了吗?”
马夫连忙端起一只黄金耳杯,恭敬道:“刚好,刚好!”
“和上次一样,我把掺了麻沸散的酒水,用细毛刷均匀涂抹在了杯子里,待其晾干,再行涂抹,如此已涂抹了七遍!”
韩胤拿过黄金耳杯,放在灯火下仔细端详了片刻。
虽然耳杯内壁有极其细腻的粉末,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韩胤点了点头:“走吧!”
两人走到正堂,正见几个穿着怪异的巫医围着许定的床榻手舞足蹈。
许褚则跪在许定榻前,眼珠不带转的看着自己兄长。
许二叔和许四叔都在,见到韩胤上堂,脸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