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你写给张都尉的两张田契,再写两份啊不三份给张都尉,都盖上我的印章。”
“再取三十金,拿给张都尉。”
“诺。”
等待刘瑶去取田契和马蹄金的间隙,张闿又拱手道:“都督考虑好了各部军司马,还有那三个空出来的军侯的人选了么?”
是啊,那八千江东兵,袁耀来了一个月还没指派军司马以上的将校,也不怪张闿好几次问。
袁耀一拍脑袋:“嘿,你瞧我把这事又忘了!”
张闿有些无语,但他一向遇事面不改色,只是心里生出了一些怀疑和担忧。
眼前这位到了丹阳后,一个多月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只知道与妻妾玩乐的世家公子,真的和那位远袭陈瑀、扫平豫章、大破夏口的扬威将军袁显能是一个人吗?
他真的有领兵打仗的本事吗?
只见袁耀貌似绞尽脑汁地想了一阵,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出来一样,无比随意道:“张都尉可有人选?”
张闿摇了摇头:“末将做这个都尉前,也只是一小小的军司马,哪里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合适不合适,试了才知道,你有什么人选,就都先安排上去试试看。”
袁耀语出惊人。
张闿有些沉不住气了:“末将虽草莽出身,不懂兵法,但也知道领兵打仗不是开玩笑的事,得有得力的将领统领士卒,才能激励士卒,取得胜利。”
“另外临阵拜将,实在不妥……要不发兵一事,再暂缓一些时日,等都督提拔了各级将校,再行征讨之事。”
袁耀摆了摆手:“怕什么?你不是都派斥候打探清楚了吗?”
“那太史慈手下不足两千兵士,且都是新招募的士卒,兵器铠甲不全,而我们有八千人,八千人!靠人数堆都堆死他们了。”
张闿有些急了:“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袁耀不容置疑道:“不用设置军司马了,听我的!”
“那三个空缺的军侯,我派许定、袁武去顶两个位置,你再随便找人顶一个,就这样了,执行吧!”
……
次日,袁耀便正式出兵南下,进讨泾县太史慈!
八千江东兵,出动了六千人,留了两千士卒守营。
而因为派留守的问题,张闿差点又和袁耀吵起来。
张闿经过了一个多月的观察,想让两个他认为最不可靠的军侯,和许定、袁武一起留下来守营。
如此一来,许定和袁武作为新任军侯,可以先慢慢掌控各自手下的五百曲卒。而且就算那两个江东军侯想搞事,有许定和袁武在营中监督,太守袁胤驻扎在城中作为外援,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
而袁耀直接否定了他的建议,非要把许定、袁武和那两个不可靠的军侯编入出征大军的序列中,而留四个最可靠的江东军侯守营。
袁耀给出的理由是,那两个不可靠的江东军侯最好带在身边,才能更好地进行监视;而且许定和袁武是他的亲信心腹,忠诚可靠,也要带在身边。丹阳城是后方粮草囤积地,万不能有失,所以一定要可靠的人来留守后方。
乍一看,袁耀给出的理由很有道理,有些令人难以反驳。但实际上你细品,却并不如张闿的建议合理。
只是胳膊拗不过大腿,张闿最终没办法,只能不忿地照令行事。
最终,六千江东兵,再加袁胤派给张闿的一千淮南兵,许乾所部一千士卒,共计八千人,浩浩荡荡朝泾县进发而来。
与此同时,袁耀出兵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传到了泾县太史慈耳中。
面对袁耀八千大军来讨,正勤于练兵的太史慈,一双英眉中也不免露出了忧虑之色。
当夜,泾县“太守府”。
这儿原本是泾县县府,太史慈来了后以刘繇的名义,自称丹阳太守,把泾县县令赶了出去,又把县令府改成了太守府。
县里的数百县卒,也被太史慈以武力收编,成为了“丹阳郡兵”。
当时有传言说,太史慈只是刘繇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将,是在刘繇从丹徒坐船逃往豫章的半路上,带着几十人从芜湖下了船,又从芜湖的山区跑到泾县占地为王的,并不是扬州牧刘繇正式委任的丹阳太守。
一时之间,泾县内外谣言四起,百姓们议论纷纷,都对太史慈的身份起了疑心。
甚至有人说,太史慈是因长期不受刘繇重用,这才一气之下背弃了刘繇,跑到这僻远的泾县自称太守的,刘繇到豫章后,还发过通缉他的檄文呢!
谣言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造谣说,太史慈实际上早就投靠了孙策,神亭一战就和孙策眉来眼去,正是他出卖了刘繇,这才导致刘繇数次大败的。他现在来泾县,也是受了孙策的派遣来为孙策收服丹阳南部的。
然而就在太史慈在泾县的铁血统治难以为继的时候,一伙山越人却意外帮了太史慈一个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