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眼见的山越士兵发现,另一边山上,又跑下来几个孙策军士兵。
祖郎都做好中了埋伏要奋力杀出重围的打算了。
却见来的只有那几人。
见大营被攻破,同袍被乱砍乱杀,那几人掉头就跑。
祖郎摸不着头脑,也不敢贸然带人追杀。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山上又跑下来十来个孙军士兵。
祖郎沉不住气了,派副将带了几个山越士兵,追上去掳了两个舌头回来。
一审问,事情就清楚了!
敢情是一个叫蒋钦的家伙,和一个叫周泰的家伙,正在前面山上埋伏从乌程城逃出来的严白虎军呢!
祖郎搞不清乌程那边的战况,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立功表现的时候到了!
袁耀让自己扮做在野的山越部族,袭击乌程城外的孙策军大营,给予孙策军重大杀伤!
祖郎本以为自己要在平原上打袭营战。
偷袭,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但打平地战,却有些吃不准。
但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这里就碰到了孙策军!
打山地战,孙策他见了我也得跑!
祖郎不再犹豫,立刻和副将领着几百精兵便往山上突击。
同时派人联络各部山越士卒,跟着他在树木上刻下的记号,一起往山上进攻!
如果能赶上,还能从蒋钦和周泰手底下救出来被埋伏的严白虎军。
如果没赶上,也不要紧,咱们就和他们打山地战!
谁怂谁是狗!
……
再说严白虎这边。
此时还一无所知,毫无警觉地在赶路呢。
就算是猜忌心极重的许贡,此时也松了一口气。
就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地。
就算孙策此时拿下了乌程,并派出了追兵,但也不太可能追上自己了。
想必在这乌漆嘛黑的夜里,孙策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又拐过一处山坳,领路的一名山贼向严舆笑道:“二当家的,只要再过了前面那两个山坳,咱们就过了这天字山了,就绝对安全了!”
严舆看了看两侧山岭,却见山岭上郁郁葱葱,满是树木。
不过他没多想,这儿的路他以前也走过,只不过没领路的这个山贼这么熟。
于是调转马头,给大哥严白虎和许贡又复述了一遍。
严白虎放目望去,似乎不远处的山口,就是他的希望所在。
“传话下去,让弟兄们再咬牙坚持一会儿!”
“过了天字山,后面是一堆小丘陵,还有一条小河,咱们可以在那里歇息一个时辰!”
说完又扭头看了一眼许贡:“许公,怎么样,你还坚持得住么?”
许贡文士出身,加上年纪也上来了,在马上颠簸了半晚上,身子骨已然吃不消。
但许贡却是个倔强的主儿,一边强撑着腰杆,一边嘴硬道:“我没问题!”
“就算是等会不歇息,老夫我也挺得住!”
“不过”许贡顿了顿,瞥了一眼严白虎背后:“严都尉你袋子里装的这位,怕是要挺不住了!”
“奶奶的,老子差点忘了!”
严白虎一拍脑袋,连忙勒住马,把马屁股上的布袋子放了下去。
几个山贼帮忙解开袋子口,扒拉出一个被布条堵着嘴,差点喘不过气的年轻文士。
正是蒋干!
严白虎很是不好意思,抱拳道:“得罪了,蒋主簿!”
布条被人拿来,蒋干猛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喘着气道:“严、严都尉,你……大可不必……把我装袋子里……里面。”
严白虎尬笑道:“我这不是怕蒋主簿你不同意我丢下乌程么!”
“我……我也妹说不行啊!”
蒋干躺在地上,尽力舒展着四肢。
刚才他整个人横着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受老罪了。
严白虎挠着头:“我看你一手执剑,一手持节,大义凛然的样子,还以为你要和乌程共存亡呢!”
蒋干白了严白虎一眼,不再搭茬。
忽然一阵嘈杂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原本领路的山贼便屁滚尿流地跑了回来,边跑边喊:“前面有埋伏啊!”
“不好啦!有埋伏!”
蒋干一个激灵,爬起来一把抓过刚才装自己的布袋子,就要伸头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