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一脸焦急:“那可是三千斛粮草啊,后营现在拢共就一万多斛粮草,都不够咱们半个月吃的!”
“住口!”纪灵脸色一沉:“我说过多少次了,军中要称军职,什么世子不世子的!”
荀正连忙正了正色:“末将口误,该称呼袁将军的,末将记住了!”
见荀正态度端正,纪灵神色也和缓了许多:“此次三路讨伐徐州,咱们这一路只是偏师,目的也只是监视吕布的动向,主攻方向在主公那边,或许等打完仗,咱们都不会进入徐州地界!”
“既然不用打仗,也就消耗不了多少军粮,三千斛粮草省一省就出来了,等下个月从寿春运来军粮,也就缓过来了!”
“最不济,咱们还可以向桥将军那边借点粮食!”
“粮草也就罢了!”荀正咬了咬牙:“可是那两千件冬衣,万万给不得啊!”
“那可是将军您专门问杨长史专门要来,给咱们老营精锐换新的!”
“这批冬衣要是给了世子,下一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呢!新营那些壮丁也就算了,将军您难道忍心看咱们老营的弟兄们穿着破旧烂衣过冬?”
“那些冬衣都给了才好!”纪灵不满地训斥道:“什么老营新营的,拿起家伙都是你我手下的兵将!”
“若是只给老营换新衣甲,本将军还怕其他各营不满呢!”
纪灵是越说越气:“本将军麾下三万人马,今年居然只发了三千件新冬衣,还说诸将中只有我的发的最多!”
“这群酸儒!好好的淮南,让他们治理成了这副鬼样子,一年不如一年!”
荀正一阵头大:“可要是给了袁将军,咱们就只剩一千件冬衣……”
“你想想办法!”纪灵打断道:“现在的冬衣也不是都不能穿了,能缝补的尽量缝补,实在破得漏风的再换新的!”
“就这样!”
荀正还想再劝,但见纪灵一副拿定主意的样子,只好蔫声道:“是!”
纪灵叹了口气:“本将知道你不忿,但你最好还是开看些!”
“袁耀是主公派来的副将,在这军中,他的话仅次于本将军的军令!”
荀正只以为纪灵是在提醒袁耀的身份,便想张口说自己知道,但纪灵却先摆了摆手。
“出征之前,本将军也和你一样,担心他到了军中会自恃身份、仗着袁公授予的权柄干预军事,甚至凌驾于本将军头上!”
“但这一路上你都亲眼看到了,他并没有干预军事,甚至都没有对你们这些裨将下达过军令;凡事都以本将为尊,事事都问过我才执行,是真心诚意奉本将军为一军主将,也实实在在把你们当同僚去相处!”
荀正拧着眉头,却也不得不赞同纪灵的话:“将军所言……的确如此!”
纪灵点了点头:“说起来,这次还是他头一次行使贰将之权,况且也不是调兵遣将的大事,本将军岂有不应之理?”
荀正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末将明白了!”
纪灵舒了一口气:“你明白就好,送粮送衣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
“也不用你去过问什么,本将心有预感,他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荀正禀手道:“是,末将遵命!”
与此同时,徐州下邳。
“望明君慎重!”
一大早,陈登便急匆匆登门求见刘备。
“元龙多虑了!”刘备笑吟吟道:“当初吕布走投无路之际,是本公借与他小沛之地立足,他今日怎么会忘恩负义,以怨报德呢?”
“吕布为人反复无常,不可不防!”陈登一脸忧虑道:“难道明君忘了丁原、董卓之事乎?”
刘备摇了摇头道:“吕布有将才,而丁原以其为主簿,可见其不能知人善用,其死不足惜!”
“董卓祸乱朝廷,残害少帝,更是罪不容诛!吕布杀此二人,皆是事出有因,未必像你说的那般不堪!”
陈登焦急道:“吕布杀丁原、董卓,绝非为了天下人,那都是为了他自己啊!”
“昔日他勾结张邈,从背后袭占兖州;难保他今日不会趁明君出征在外,来袭取徐州啊!”
刘备笑了笑:“徐州有翼德和你坐镇,吾又何虑之有呢?”
“说起来,当年若不是他袭占了兖州,曹操也不会回师,徐州则必然陷没,本公也不会得徐州之地。”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