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中还是混沌沌的,一努力思索,就有点发胀,只抬头道:“哦,我只是随便问问。他们人已走了?”
“自然是走了。你一昏过去,那小孩吓得哇哇大哭,那樵夫也是不好意思,可他们在那里也没用,看他们还要赶去衢州,自然让他们走了。沈公子,是否这两日太过辛苦,所以……”
沈凤鸣摇摇头。“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那我们继续赶路,沈公子还是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若有事便叫我们。”陆兴说着,跳下了车去。
沈凤鸣坐了一会儿,头脑清晰起来。这麻药应该并不是黑竹会之物――黑竹会里有的是杀人的毒,却偏偏没有这样的麻药――所以不会是黑竹会恰巧在那个时候暗算了我。可这药性又猛得可怕,寻常门派恐怕还制不出来。若是那个小孩下的手,他和那樵夫是什么人?是冲着我来,还是冲着夏铮?
抬眼,忽见对面葛川一霎不霎地盯着自己,微光里这样的目光当真有点吓人。沈凤鸣眉心一皱,“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脱口而出。
葛川不语,当然也是因为说不了话,可那眼神却是种“你放了我不就晓得我知不知道”的挑衅。沈凤鸣犹豫了一下,道:“我暂时解开你哑穴,反正这里你叫破了嗓子也没人救你,不妨老实点回答我问题。”
他说着,右手连点,将他喑哑闭塞之穴解开。
葛川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方恶恶地道:“沈凤鸣,将我穴道尽数解了,我便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你还真知道?”沈凤鸣冷冷揶揄道,“少要讨价还价,知道就说。”
“你有什么可嚣张。”葛川偏不说正题,只还以冷冷的口气。“莫以为晓得了黑竹会的计划,就够保得了夏铮这一路――他的性命,太子爷可是要定了的!”
沈凤鸣反而笑起来。“危言耸听。你不会想说方才暗算我的也是太子的人吧?那――葛川,你的人缘恐怕也差到极点了,人家路过,竟然对你不闻不问,到头来你还是被困在这里啊?”
葛川面色微变,只道:“信不信由你。若你想知道那两人底细,就快放了我。”
沈凤鸣笑意微敛,沉吟着。他固然希望葛川说的不是真的,可连夏铮等人都没能发现自己方才是遭了人暗算,葛川在马车里,怎么会晓得自己适才失去知觉与那两个路人有关――如果他不是早知那两人身份有异?
可放了葛川是万万不行的,他便故意道:“若真如你所说,太子的人行事还真奇怪,不是要杀夏铮么?为什么却暗算了我,对夏铮反而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