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仲不语,风庆恺咳了一声,起身慢悠悠道:“文仲也是想大家都心服才好,并非有意与沈教主为难。按说贵教比武,我等外人本也不识贵派武学,焉能看得明白?倒是……风某原未想到沈教主亦是深谙琴艺,将来――若得教主不弃,风某也愿闻听此中教诲一二。”
“好说好说。”沈凤鸣笑道,“云梦‘泠音’一支本就少有学徒,若风先生对此学有兴趣,秋姑娘当是极愿相授的。”
风庆恺见他两句话将此事推给秋葵,却也不怒,向秋葵也拱了拱手,坐下了。
沈凤鸣见他已无话说,便向关非故道:“‘泠音’已无异议了,却不知‘幻生’与‘阑珊’二支怎么说?”
“教主说笑。”关非故道,“教主原是老朽请来的,‘幻生’一支岂会对教主有所质疑?”
“那――‘阑珊’呢?”沈凤鸣的目光落向谢峰德:“谢前辈――好像一直对我有所不满,要不要趁此机会,我们也见见分晓?”
他此际居高临下,面上并无笑意,口气竟是挑衅,全不似刚露面时谦谦公子之态。众人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谢峰德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嘿嘿笑道:“不敢不敢。教主是‘圣血’传人,老夫自然信服。”
“哦?”沈凤鸣冷冷道,“那你适才为何又不下跪?”
谢峰德面色一变,沈凤鸣续道:“你不跪,我自然当你心怀质疑。秋姑娘适才也是未跪,她已与我比试了‘泠音’之学,眼下――该轮到谢前辈你了吧?”
谢峰德被他逼不过,双手一甩,道:“既然教主如此说,那老夫却之不恭!”一跃而上台道:“教主要如何比法?”
沈凤鸣微微一笑,却不回答,瞥见娄千杉在台侧,道:“娄姑娘,也请你过来此处吧。”
“千杉,别去!”单无意将她一扯,可却不知娄千杉用了什么样的手法,他只觉手中一空,她衣袖滑走,人已在几丈开外。形体之惑原是阑珊派所长,她这样的身形轻错,在不明就里的单无意面前,再容易不过。
“千杉……!”单无意亦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只得跟了去。
谁都看得出来沈凤鸣是逼谢峰德不得不与之交手,可这其中又有些什么样的缘由呢?毕竟他刚刚与秋葵相较一场,纵然是胜,必也颇有消耗,甚至还曾受伤呛血。若谢峰德已露出归附之意,他何必定要有此一战?
念及至此,君黎已道:“凤鸣,适才一战耗时甚久,我看――不若休息一会儿,干脆到下午再行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