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黎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事要与师太说,那便一起吧。”
桌上已没剩了什么可食的菜色,两人便也不再举箸,只是饮酒。今日的酒饮起来仿佛分外地快,沈凤鸣再去拿那酒壶时,却见已空了。
“咦,你今天喝这么多?”他大是意外地摇摇空酒壶,回头瞧见躲在柜台后面的阿合,道,“再拿点过来。”
“沈大哥,没啦。”阿合扁嘴道。
“去里面拿去。”沈凤鸣挥着手。
“掌柜的都锁起来了。”阿合解释道。“本来也不知道今天大哥会回来的,也没多准备些……”
“你是不是死脑筋?一个锁就把你难住了?”沈凤鸣没好气,“他会锁,你不会开?”
“呃……沈大哥,这事儿有点为难啊,”阿合果然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气来,“你又不准我们惹老丈不高兴,他临走前特地说了不准我们私拿,否则下次就不让我们在这了,那……那我哪敢不听?”
“叫你开就开,那么多话。”沈凤鸣说着,又吩咐另一个小二,“你去把掌柜的叫回来,都什么时辰了,活人都坐他店里了,还用得着在外面看戏子演?”
阿合两人只好各自应了干活,这壁厢君黎不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凤鸣转回头来,“你以为掌柜的是看谁的故事那么起劲?他老早就不知在哪听戏听来你我的身份了,打那之后,他得消息比我们还快,这几天你的事情我们起初还不知道,都是他先听来了告诉我,今天又出去听去了。”
酒很快又来了,沈凤鸣满甄一杯,笑道,“这样也好,省得我们拿了他的地方做这样的买卖,却还藏着掖着,将他蒙在鼓里。”
“他倒不怕?”
“谁说不怕呢,起初自是怕的,只不过――你兄弟我面善啊!”沈凤鸣笑了一阵。“他也一把年纪了,有我们在这,他至少不必担心再有别人来惹事,有什么不好?”
君黎闻言也笑了笑,将面前的新酒端起一饮而尽。
沈凤鸣盯着他瞧。也怪女儿酒入口甘醇,若是辛烈之属,这道士决计喝不了这么快。他的酒量想来还算不得好,不过修炼内功渐有所成,也便不那么容易醉罢了。不觉又一壶酒近了底――黄酒后劲颇足,君黎眼色之中终于还是露出了几分淡朦朦的索然意味来。
“我看你还是不太对劲。”沈凤鸣注意到他的表情,“若有什么心事便讲阿,别喝闷酒。”
君黎大概也是有了自觉,将酒杯放下了,但似乎是晚了,酒意还是不受己控地涌上了额顶,令得他头脑一轻,不由自主地道:“我除了刺刺,还能有别的心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