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我。”程方愈故作惊讶,“不然你以为是谁?”
“你早知道我会来?”
“我猜的。”程方愈笑道,“我听说你想要我的命,但我没想到你会派了这么几个……呵,这么几个手脚生疏的庸手……”
“庸手?若我没看错,你身上应该穿了特质的软甲吧?若不是有宝物防身,你方才已经死了。”
“我这不是怕死么?”程方愈哈哈笑道,“既然知道黑竹金牌要我的命,如果还不作点准备,那不是与自己这条命过不去?但我当真想不通,你既然这么想我死,为何不是自己出手?”
“要对付程左使,他们三人足够了。”
“可我还活着。”
“因为我也没想到,你根本不是程方愈。”
程方愈愣了一愣,“我怎么就不是程方愈了?我这手擒拿——使得不够好?”
“单先锋的心计和这手功夫一样天衣无缝,瞒过了所有人——只怕就连令郎无意公子,都不知道他一路跟来的这个人正是他的父亲吧?”沈凤鸣冷冷地注视着面前之人脸上那道方才被匕首割裂的伤口,“若早知道是你——我根本不会来,也更不会把人送到你面前折损。今日算我输了,‘悬河’的账,我们将来另算。”
他向欧阳信等两人挥手,示意要走。
“沈公子既然知道一切都是我算计的,那也该知道,既然来了,没那么容易能走吧?”对面的人终于肯伸手去撕面上之物——再是完美的人皮面具,被割出一道口子,终究是没法再伪装下去了。
石志坚、欧阳信已经倒吸了一口气。纵然对面具之下的单疾泉不似对程方愈那般熟悉,可青龙教这个左先锋,他们焉能不识。他武功诡谲多变,自己三人以对付程方愈的套路去对付他,自然是处处落在下风,再加上听他口气,似乎早已知道有杀手要来行刺,井然有备,偷袭也便没有多少意义了。
沈凤鸣闻言,不怒反笑,“单先锋有把握胜得了我们三个?”
单疾泉露出愁色,“倒是没有把握。我就是很好奇,沈公子好像单单对程左使的性命感兴趣,在下这条命,你却好像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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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日承过单先锋的情,不想与你为难,单先锋就不要在此出言挑衅了吧。”
单疾泉露出一笑。“沈公子真的以为我为迎接你作的准备,只是多穿了一件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