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咬了咬唇,“保不保得全,我也先去问问。毕竟也算是彻骨的遗书了,你当年不识字,现在难道不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
“我现在只想你这几日都留在一醉阁,不要回去见朱雀。”沈凤鸣道,“彻骨的留书本是写给俞瑞,要看也只能送进大牢给俞瑞看,与我没太大瓜葛——可是你若回了内城,朱雀发现你跟我出去这一趟竟失了武功,怕是我命都要丢了。”
秋葵愣了一愣,虽觉他似又隐约有几分旧态复萌的轻薄劲上来,可细想这般说法竟也现实得很,一时无言以对。
“再说,那是厨房烧火的所在,或许——早就被烧成灰烬了。”沈凤鸣将扳指交回夏琰手中,“我后来在黑竹,偶尔听有人提到过扳指,说是黑竹的信物,可问过张弓长,他却不知有此物,跟随过凌厉的那些人,也都不知。”
“那个不紧要。”夏琰笑将扳指藏起,“有这东西为凭,至少证明你今日说的这一切,不是假话。”
沈凤鸣大是露出愠色,“我说了这么久,你只提防戒备我是编了故事骗你?”
“不是此意。只是觉得——夏君黎何德何能,却有你这样交心的朋友。”夏琰道,“我这人一贯疑神疑鬼,许多时候真比不上你坦荡,这扳指留在我这,就当与我个提醒罢。”
沈凤鸣反听得不自在,咳了一声,“这东西——应该是黑竹的重要物件不假,我看你拿去问问执录,或有答案。”
夏琰顿想起宋然之事,欲要与他提起,可秋葵在侧,总有些不便。转念想起他既提到凌厉,便道:“还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早就知道是谁杀了你爹?”
“我知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夏琰道,“若不是我早先听到过一点端倪,我根本看不出来她与你有杀父之仇……”
沈凤鸣哂笑了笑,“我娘说过的,‘如果你想寻他报仇,他就是仇人。如果你不想,他就不是。’我连我娘的仇都没报,又怎么有余力去想别人。”
“可你心里总是对他们有所隔阂吧?”夏琰道,“第一次在鸿福楼上遇到凌厉的时候,你的表情就很怪,那时我以为你是怕他,现在想来——你那时心里——想必是复杂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