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至此,他脑中忽忆起什么,如一丝光亮闪过。青龙谷的出入口——
“师父,我想起件事!”他顿时按捺不住兴奋,“青龙谷——还有一处出口!”
朱雀微微惊讶:“还有别的出口?”
“在北边,是个峭壁,不大好走,不过——师父放心,我定当带你出去!”
——只要当日拓跋夫人如诺没有将自己去过绝壁山洞一事告诉过拓跋孤,那么拓跋孤也好,单疾泉也好,想必还不知晓自己竟知道经风霆绝壁可往返青龙谷内外。现今大多数教众都被召集往谷口堵截,那地方纵然守得有人,也必不会太多,比起硬闯谷口岂非好过百倍。
朱雀听他十分振奋,便也只道:“好。”尽管——他不大确定,到了此刻,他们师徒二人,还能有那样的好运气么?
由得他向北摸索着走了一段,追踪的人虽不多,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显然得了吩咐,并不靠近,不近不远追撵着不让二人能得休息。夏琰虽不予理睬,可朱雀料想他突然折向北行,这些人不多久总会回报至了拓跋孤处,到时他必会想起这一处峭壁出口,率人包抄回来——留给他们攀离的时间,只怕不会很多。
“你今日见到卓燕的女儿了么?”他想了一想,开口问他。
夏琰心中一痛。“没有。”
“往后——你打算怎么办?”
“师父突然问这些做什么。”夏琰道,“只消我们今日能出得去,往后的事尽可往后再说。”
朱雀一笑,语意有些凄凉。“只惜——师父到最后也没能给你提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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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叫夏琰没来由一阵心慌。“这是什么话——来日方长,师父只管休息片刻,什么都不必多想,等一到了外面,我立时便寻一安全、安静之地,与你疗治伤势……”
“你怎么与我疗治伤势。”朱雀凉薄打断,“君黎,你自身都难保,何来余力疗治旁人。你听我一句,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管向外走。只要——你能走脱,今日便是青龙谷输得彻底。”
夏琰急道:“师父怎么今日如此消极灰心——我说了定能出去——莫非你与拓跋孤说他输定了,就只是叫我一人走脱?你与他争了这么多年,输赢对你才有意义,对我——有什么用?待出去了,师父必要叫天下人都晓得,拓跋孤设下圈套、穷整个青龙教之力都没能对付得下你——那才叫他输得彻底。”
朱雀又笑了笑,大约是气力不足,没有再与他分辩。夏琰步子加快,鼓足了气向北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