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沈凤鸣看着他空空的右手——那手随即沉着比出一式,虽无剑在手,剑风却飒然而至,这感觉再熟悉不过。
若说先前的刚硬拳路和涌猛圣手或都不算得了精髓,那这份剑意便当真非偷学可得——沈凤鸣虽非剑中行家,可借住夏家庄时时与夏琛喂招,如何又不清楚那剑招背后,实则蕴了无可替代的心诀。
“你!”夏琛霍地立起,“你……用的可是夏家剑法?”
三十收招。他手中无剑,自不可能当真用此剑法与沈凤鸣对敌,只道:“我说了,本盟之中,收录有江南诸家珍宝,绝非虚言——夏家剑又有何奇,不过是其中之一。”
“你怎么能——”夏琛按捺不住,万夕阳只怕他吃亏,强将他手腕按了,忿忿看向三十:“盟主此言莫非欺几个晚辈不晓当年由来——万某当年随在老庄主身边,老庄主是看重江下盟,带了头将绝学留藏在盟中,江南群豪才肯效仿,但约好绝学也罢、珍宝也罢,只作盟中同仇敌忾之用,绝非叫人如此偷学了四处炫摆。盟主这番作为,只怕已大犯了武林之忌!”
“是么。”三十轻描淡写,“绝学也罢,珍宝也罢,若不取出来用,不过是埋没了,又谈何同仇敌忾。我最不喜江下盟的便是这一点——东水盟却不同——正是为了同仇敌忾,才愿将此等秘宝取出与盟友同享。”
“夏家庄若觉不妥,东水盟决不强求,回去便是了。”戴廿五插嘴。
“夏家庄是觉得不妥,可你——凭什么叫我回去?”夏琛忽反驳道。
众人目光都转向他——夏琛面的表情竟叫人看不出他是忽然变得冷静理睿,还是当真不过是少年率真。他没有过多应对戴廿五,只注目了三十:“江下盟之开创,我祖父与你师祖都为其中之一,妥与不妥,该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三十冷笑一声:“江下盟是江下盟,如今已是东水盟了,莫非——少庄主还想拿陈年往事来说项?”
“既如此,那么烦请东水盟也勿要将江下盟的陈年旧物据为己有。”夏琛道,“最少,你也该分我一半。”
三十声色未动:“凭你——若是你祖父来了,我还看他几分面子,可少庄主——恕我直言——夏家庄于我们这盟约仿佛并未出过几分力,想分一半?凭本事来。”
“正有此意。”夏琛忿忿握了剑,“你不是会夏家剑么?拿剑,我看看你有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