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那般尽心照料君黎伤势,是因知恩图报?”
“可能是吧。”秋葵道,“也可能因为没处可去——别的人我不知道,但他们兄妹,应该离了朱雀府也没法生活。”
“‘兄妹’?”
“嗯,他还有个妹妹,也在朱雀府里。”秋葵道,“应该就是因为还有个妹妹要养,不得已才小小年纪进了宫,后来朱雀知道了,叫他把妹妹接来,也在府里做活,有时候妹妹就伴在依依那里——所以依依才知道他们兄妹那些事。怎么,他们两人——与你最近在黑竹忙的事情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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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君黎昏睡时,他的黑玉扳指被人盗用过——你说过,其他人——不管谁来看君黎,你都在一旁看着,只有那个小厮单独与君黎待过,所以我担心……”
“呵,那可不能这么说,君黎是被仪王送回来的,我见到他之前,他随身之物早都被取下装匣子里了,多少人经过手,有没有被偷拿过,谁能知道?”
“那倒也是……”
秋葵语气转淡:“真想细问,你还是找邵大人。我帮不上忙。”
“怎么帮不上忙——你都与我说了这么多……”沈凤鸣说到这里,突然发觉这般与她说话竟有些客套。他停下来看她。她的面容在说不清阴晴的冬日之光里与初识的那个夏夜一样冷峻,在注意到他突然的停顿注视之后,她转开脸去。
“我走了。”
“秋葵!”沈凤鸣慌忙叫住她,“明日……我是认真的。我们……可否谈一谈?”
秋葵对视住他的目光,也不知,到底想从中看出什么。
她然后只微微一笑,笑得冷入人心底:“明日啊,不巧,我约了人。要不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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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凤鸣实在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到“风月盏”的。卫枫兄妹三个还没来,他已经先饮了满盏的“蓝桥风月”。
酒色微红,不烈却自有种沁人的醉。老掌柜也会做这种梅花酒,但论风味,确实比这里逊色多了。他不自觉又饮了一盏,倾出第三盏时,卫枫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我们来晚了啊,沈兄这竟已自饮上了。”
沈凤鸣闻言没有抬头,只依次将早已备好的另三盏也满上,才放落酒瓮,作了个手势:“请。”
卫枫哈哈笑着坐下:“不像话不像话,说好是我请沈兄喝几杯,这怎么好像……显得我这主人家太不殷勤了。”
沈凤鸣懒洋洋白了他一眼:“是卫四小姐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