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何意？草原历来未曾统一，混乱亦是常态，有何值得提及？”商妙音身为隐世家族的嫡系，对草原的混乱并不以为意。

在她看来，统一才是最终归宿，雪山联盟的历史，在漫长的岁月中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

“混乱固然不足为奇，但雪山联盟的建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加剧小氏族奴隶与大氏族贵族之间的永久敌对，形成无法被统一的战线……

换言之，赎罪券上位者、雪山信徒上位者、军功上位者，三者必有一战。

若燕国在此之前与雪山联盟交恶，反而可能助其推迟内部战争的爆发。”

众幕僚言至此处，语气一顿。

而商妙音则愣怔在座位上，久久无言。

“诸位之意是指燕国此次兴兵开辟商路，会惹起雪山联盟高层的坚决反对，从而激化关系发展为两国之战！”

商妙音未曾料到，引火烧身之局竟会如此迅速地到来。

“三小姐所言对也不对，因为其中诸多变数难以预测。但至少从目前形势来看，若三小姐所提及的雪山联盟实际掌控者……”

“毋庸讳言，便是李长生，那个纨绔子弟！”商妙音不耐地打断幕僚的谨慎措辞。

几位幕僚相视一眼，轻抚胡须，点头应道：“正是李长生，若其突然身陨，或确定与燕国疏远的策略，那么我等一切努力皆将化为乌有，且在舆论声中地位将一落千丈，沦为二流势力。”

此结论颇具洞见，商家此次现世，旨在晋升为与皇权并肩的世界豪门，如同宁远军一般的存在。

不再需隐匿行藏，而是能够光明正大地行走世间，拥有自己的军队，建立永世不坠的强大家族。

若因草原这一隅之地的影响而连连受挫，并背上骂名，实与既定目标南辕北辙，走向反面。

“李长生，竟有如此分量？”商妙音心中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