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的奶奶是个和秦老太一样霸道专断的糊涂人,明明没受过教育,也不懂事儿,却不准家里的任何人质疑她的权威。
仗着自己年纪大了经历的多,也不管是懂的不懂的,啥活儿都敢揽。
她拦住了抱着孩子就要冲去医院的儿子媳妇,喊来了自己的两个老姐妹。
一个拿着针线一个拿着刀子,还有一个老东西按着孩子。
三个人互相壮胆,竟然就要动刀子,用治鸡的法子治人。
年轻夫妻俩受过新教育,看这架势吓都要吓死了,说什么也不肯就范,冲上去就要抢孩子。
大人这边意见不统一,孩子却等不了了,只见刚还有些精神的孩子不过片刻功夫,就在泥地里翻腾起来。
小小的孩子捂着肚子脸色难看,牙都咬紧了,显然是疼的厉害,都说不出话了。
孩子奶奶不忍心这个家里唯一的男孙受苦,当机立断动手,把孙子给送走了。
当时就见血光一片,紧接着大家伙儿就听到了孩子母亲凄厉的尖叫。
三个老太太谁也没意识到,人和鸡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理构造。
那剌鸡脖子和剌人脖子能一样吗?
鸡脖子上是鸡嗉囊,人脖子上那可是大动脉啊!
当时磨薄了的刀片儿才往孩子稚嫩的脖子上一划拉,那血立刻就溅了周围围观的人一脸。
惊人的出血量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吓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动刀的老东西根本来不及下手去掏,惨被割喉的孩子就蹬腿儿死了。
出了人命,大队部自然也被惊动。
被乡亲们按倒的,三个愚昧无知的老太太竟然还敢喊冤,这才把张木莲也叫了去。
“你说,孩子死了,孩子的父母肝肠寸断,亲奶奶成了杀人犯,几十年的老姐妹因为帮忙成了帮凶,有谁是得了好的?这样的悲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发生。”
她的工作一直以来进展困难,其核心问题正是因为村民们没受过教育,根本不接受新事物和新思想。
内心的挫败一度吞噬了张木莲,她心里明白自己选的这条路任重道远急不来,但每每看见这样的惨剧一次次发生,还是会陷入自己能力不够的自我怀疑中。
或许就像家人说的那样,她太激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