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间,已有五六年了。
套上板车,远哥心情也不错,双方都觉得占了便宜,“客气啥~有空来家里坐坐,叫你嫂子给你整两个硬菜,咱哥俩喝一杯!
这小闺女长得美,细皮嫩肉的,卖给谁我也舍不得,回头给我兄弟过过眼,要能成你还得来喝喜酒呢!”
远哥的弟弟今年也已经三十有四了,亲哥哥做着人贩子生意,按道理来说他早该娶上媳妇了,拖到现在八成是有些说法。
“一定一定!路上小心啊哥!”
“走了啊!”
两个丧良心的畜生,做着这伤天害理的营生,还整的挺有义气!
目送远哥拖着秦小妹走远,一直等他们消失在道路尽头,确定不会再拐回来,山娃脸上的笑意才瞬间恢复成冰冷一片。
他转身冲进屋里,撬开隐藏在大炕里的暗格,从里头掏出姐弟几个这一年卖人积攒下来的黑心钱。
来不及数,山娃把钱粗略拆成三份,拿起大头针分别缝在裤头前后和上衣胸口处。
逃命的路指定不能太安生,小心一点准没错。
如今家里就剩他自己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挣上这快钱,搞不好这些就是他的老婆本儿和棺材本儿,可得看好。
藏好钱,他又把家里的粮食收拾了一下,尽可能的多带,实在带不走的···也不能便宜别人!
直到所有家当全都上身,确定没有遗漏后,山娃才在屋里铺上干稻草和柴火,一把火点燃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
趁着火势还没起来,他眷恋的回头看了一眼,抹了一把眼泪,这才踉踉跄跄跑进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