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值得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王朴苦笑道,明朝人的审美与他截然不同,也不知这样的偏差如何演就。
“看不出来王节制还是位多情种,哈哈哈,可惜你那表妹在落难时一直吵着要见的那人叫谁来着,还是个才子。”龚文达抿了口茶,悠悠然说道,他判断王朴与陈名夏是因为争美而结仇。
“小表妹的事我知道不多。”王朴至今仍想不通秦金玲为何要写信诬告他。
“那人叫陈名夏,他是东林党人。”见王朴矢口否认,龚文达暗暗冷笑,这小鬼贼滑头,此次御史孙榆就是栽倒在东林党和王朴的联手围攻下,这分明就是一伙朋党,专门陷害忠良的一伙奸党,他娘的老子好想入伙。
“陈名夏,我好像有点印象。年初因为一点小事与他起了争执,后来就和解了,我只和他见过一次面。”王朴听不懂为何要提这人。
“那就怪了,姓陈的分明跟你有仇,不然不会唆使秦小姐去告发你,孙榆被罢免时,我就在旁边,据他说是陈名夏,一个东林党后生交给他的信。”龚文达有些不信,按王朴的说法,这个姓陈的没理由要对付他。更为诡异之处是王朴和东林党分明是狼狈为奸的一伙人,陈名夏居然朝自己人捅刀子,要说年轻人因为争风吃醋起冲突,不顾一切倒也说的过去,可听了王朴的说法,又似乎不太像。是敌是友都还没分清就乱捅刀子,姓陈的简直莫名其妙,东林党对后辈的培养太不用心了,如此下去恐怕富贵难保。
“就是说这一切幺蛾子都是因为陈名夏。”王朴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有些眉目了。他深吸口气,问道:“我那小表妹龚大人怎么说。”若真是因为自己使陈名夏怀恨在心而报复秦家,那他对小表妹和秦家的亏欠实在难以弥补,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当然是还给王节制,我要来何用。”
“谢龚兄弟,大恩大德。”王朴起身作了个长揖。
“你我过去有些小误会,都过去了,以后王老弟有什么好事,就请拉兄弟一把。”
“这个自然,我正与人做烟草生意有没有兴趣入伙,你给秦家妹子赎身的钱就算参股的本金,以后龚兄弟定期派个亲信去平陆县查账,我们按季分红,童叟无欺。”两人就这样化敌为友,在这个末世求生不易,每个人都在挣扎,聪明人只能放下从前的仇隙。
来到府邸后院,龚文达伸手推开房门,屏风一侧秦金玲病弱的身影赫然呈现在忧郁的微光下。王朴迎上去,轻言一句:“小表妹。”
秦金玲闻声抬头看了看,只是一笑,神色中尽是哀愁,又有一丝嘲讽。
“表哥,陈,陈郎在哪里,你莫要害他。”秦金玲噙着泪,苦苦哀求道。
“陈名夏,那人我可不敢杀,虽然我很想杀,可他是东林党,那些人抱团不好惹。”王朴听出秦金玲已是精神有些异常了,也不知这几句实话到底算不算宽慰之语。
“表哥,你帮我杀了那人,那个挨千刀的骗我。”秦金玲忽然又冷眉怒目,豁然起身揪住王朴衣领,王朴连忙扶住身子虚弱摇摇欲坠的表妹,把她按在椅子上,心里只是惊恐不已,这是精神分裂的症状,因为深受打击形成了双重人格。
“这是陈郎的词,你看,写的真好,表哥你是写不出来的,所以金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