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东林党唱的好双簧,臣以为其中有诈,嫣知不是王朴为求自保,施了苦肉计,好示弱于朝廷。哼,什么自领鞭刑,博取同情,这个根本说不通。”温体仁这话字字诛心,群臣闻之尽皆色变。
“你,你何以辱我。本部堂赤子心,日月可鉴啊。呜呜~”候恂赤耳怒极,言罢遁地嚎哭不止。
“到底如何,王承恩你掌着锦衣卫,东厂,立刻去查。”崇祯见臣下如此失态有些不忍,但也只是淡淡对王承恩吩咐了一句,并不示之以宽慰安抚,众臣无不暗暗寒心,今上德薄如此啊,更对温体仁十分忌恨,这个小人居然如此阴狠,招招捅人要害,致人绝路不死不休,如此一来,党争也就不止为了利害,更成了生死之决。
“奴才领旨。”虽然是非常之时,王承恩却暗暗窃喜,心说:这于老奴是件大好事。皇帝登基之初欲从善如流,营造中兴气象,听从东林党的谏言,把东厂和锦衣卫的密探都裁撤干净。东林党耸人听闻以极,说什么东厂蠹国害民,百姓无不道路以目,锦衣卫酷刑孽灭,纵然夏桀商纣亦不忍视。哼,都来欺负我这老实人,都不知这是招谁惹谁了。现在可好,有了这道口谕,东厂锦衣卫重新开张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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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一策可自证清白,若不能清白,臣宁一死。”候恂临危不乱,忽地擦去泪花,以他这身形几乎不可能的迅捷从地上跳将起来,大声吼道。
“哦,爱卿请说。”崇祯见他言词激烈,心里便又恢复了几分信任。
“这姓温的言之凿凿,蔑称臣与外将勾结,编排谎言欺瞒陛下,不妨请陛下再派可靠之人前去,命王朴掉头去香河瘟变之地,若他真的敢去,那便可证明臣所言不虚,王朴军中人人都种过天花牛痘,若是王朴不敢去,那就请陛下赐臣一死。”此刻候恂不得不去赌这一回,王朴所言不虚,他的兵果真种过了天花牛痘。
“嗯,候爱卿所言,朕信之不疑。”崇祯脸上尽为释然之色,这本为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毒计,派给候恂这个差事已经十分不妥了,事后他细思极恐,后悔莫及。最得信任倚重的左良玉,马世龙,曹文诏的几支军马都在这场瘟疫中灰飞湮灭,听说精锐十不存一。要是王朴和候恂有勾结,朝廷的底细必然瞒不过人家,这番算计犹如病危之际还去掐老虎屁股,万一把王朴逼反了,蓟州至京师一马平川,岂不速死也。这么想来,候恂临时改变计划,把王朴打发去遵化,没有任其暴露京畿空虚,这是有大功,不可苛责。
“臣以为,王朴和刘一山都不可用,但是晏子一桃杀三士故计,或可一用。”周延儒上前一步,进言道。
“周爱卿请细细说来。”崇祯嘴上挤出了热忱,可脸上却挂了漠然,犹如戴了一副面具。这位皇帝终于看清了周延儒的真面目,平时故作高深,形效诸葛孔明,实则草包。
“陛下可以给刘一山特发一道中旨,敕书列数他功劳,平紫金梁,下山虎等贼,破东虏,还有收复蓟州,将他大大夸赞一番。”周延儒正自得意心中算计,没有留意到皇帝脸皮虚假。
“这不就是朕的意思,何来一桃杀三士。”崇祯拧眉不解道。
“陛下,杀招伏于后啊,待那王朴收复遵化,朝廷就论功赏与他一个参将。”周延儒轻晃官帽,得意洋洋道。
“等等,你居然要给王朴升参将,这,这真不,不对,无有此理,朕不允。”听说要给王朴升官,崇祯立马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