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灯看罢。
余琛眉头死死皱起,心里闷得发慌。
张三那无法形容的痛苦、愤怒与怨恨,被他深切地感知到。
——那是不看见季家三恶霸在断头台上人头落地的话,死都无法瞑目的痛。
也化作执念,留下遗愿了。
说实话,余琛见过不少泼皮无赖,但像季家三兄弟这种当着人家丈夫的面儿干出的这种事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
你说你哪怕是嫖呢?
花点儿!
花不了几个子儿!
为啥要搞得人家好好两口子家破人亡?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他看向度人经中,黄泉河畔那死不瞑目的鬼魂。
“你且安心等着,定叫那仨恶霸,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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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邻水街,捕房。
昏暗的物证室里,橘黄的油灯摇曳。
林一看着眼前的靴子,沉默不语。
第二桩了。
短短半个月不到,他负责的邻水街,这已经是第二桩命案了。
这让林一心头相当沉重。
不错,有案子的确是好事儿,毕竟案子破了,就是他的功绩。
但这杀人命案,却不是林一愿意见到的。
长叹了口气,他将那靴子取出来,仔细端详。
这只靴子很大,布料像是罗丝布制的,火点不燃,水浸不透,当然价钱也不便宜,想来主人不是什么贫苦人家。
另外,不出意外的话,这应当就是凶手留下的靴子。
而现在距命案发生才不到半天,说明那凶手大概还没有时间将剩下一只靴子处理掉。
也就是说,越早锁定凶手,越有可能找到关键的证据。
可这茫茫渭水,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一时间要去哪儿找一只落单的靴子呢?
——尽管确定命案侦破方向时,邻水街捕房的所有吏目都出动了,但至今,仍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愁啊!
愁!
正当林一眉头紧皱的时候,物证室的油灯,猛然摇曳了一下。
林一转头看去。
就只看见那泛黄的墙壁上,自个儿的影子旁边,多了一条影子!
当即,林一浑身一惊,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