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抵是因为那月末淫魔的事儿,都是些大老爷们儿。
不免让人失望。
而正当他准备回去山上的时候,人群中一声大喝,让一道道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出事了啦!出事了啦!”
紧接着,便是一队儿行色匆匆的大刑司的吏目,穿街过巷。
正所谓,吃喝是人的生理需求,吃瓜是人的精神需求。
这大刑司的人一出来,大伙儿就晓得肯定出大事了!
立刻就跟着围了过去。
余琛也不例外。
还有啥乐子比得上吃饱喝醉以后,在街上看场热闹呢?
大刑司的吏目们,最后走到距春柳街一街之隔的玉明街。
和灯红酒绿的春柳街不同,这玉明街乃是一条住宅街巷,两侧没什么商铺酒楼,都是一些富贵人家的宅邸。
大刑司的吏目,最后走进了其中一家宅邸。
这宅子,姓覃。
覃府。
而围观的人群,也将街巷围得水泄不通,议论纷纷。
“咋了?这覃府平日里老老实实,咋引来了大刑司的人?”
“谁晓得?怕不是遭了贼?”
“别扯犊子了,覃府那些守卫都是从各个武馆高价请来的——寻常小蟊贼去了还不够那群练块儿的家伙塞牙缝呢!”
“……”
总之啊,大伙儿都在猜,但谁也没个定论。
只有在外边儿一圈儿围着的余琛,眉头皱起。
作为上品开海的炼炁士,耳聪目慧,六感灵敏,那都是最基本的配置了。
所以,他嗅到了。
血的气味儿。
作为渭水鼎鼎大名的摘头鬼,余琛杀了数不清的人,自然对这般味道敏感异常。
他可以肯定,覃府里传来的是血的味道,而且……量还不少。
不像是一般的意外受伤,能散发出的味道。
——好像不是乐子,而是一场血案?
同时,便见覃府中,一个嚎啕大哭的老太太被搀扶出来,一边走,还一边哭喊,“杏儿啊!我的杏儿啊!”
她背后,是一个面色难看阴沉的老头儿。
紧接着,一个大刑司的吏目走出来,环顾众人,厉声呵斥几句,让看热闹人群四散而开。
然后,才看到那大刑司的吏目,抬着一具具被白布盖着的人形事物,匆匆走出来。
余琛打眼一看,天眼之下,能看到这些都是壮硕的汉子。
每个人,都是脖子的地方有一条干净利落的伤口,一击毙命。
——那浓郁的血腥味儿,大抵就是从他们身上传来。
一具接一具,连着七八个壮汉尸首后,是一具娇小许多尸首。
天眼之下,那尸首是个女子,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全身赤裸。
更诡异的是,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但满身肌肤无比枯槁,就仿佛七八十岁的老人一般,苍白褶皱,毫无血色。
还有那脸上,仿佛血肉都没了,就剩一张皮耷在骨头上,表情痛苦,阴森可怖。
看起来吓人得很。
——也得亏大刑司的吏目盖上了白布,要不然周遭这些围观群众非得晚上做噩梦不可。
当然,真正可怕的,白布盖不住,他们也看不见。
余琛眼里,跟着这娇小尸首后边儿的,是一条脚不沾的鬼魂。
凄惨的模样和那白布下的女子,一模一样。
一张脸上,狰狞痛苦,充满怨念。
——未遂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