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被一只无比庞大的巨手握住,自个儿的生死存亡,皆在对方一念之间!
“我问,你答。”
孙炀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判官儿便说话了,取出一面古朴的铜镜来。
“你是谁?”
“孙炀,师出龟和山天封观,现为大殿下周钰门客。”孙炀看着那一面古朴铜镜,明明自个儿的意识在抵抗,却完全无法控制嘴巴。
余琛点头。
先前猜的果然没错,这要彻底置周秀于死地的果然就只有那夺嫡之争的大殿下了。
“劫这药材,是为了害死仁德王?”
“是。”
“仁德王已经身犯恶疾,无力争嫡,为何还赶尽杀绝?”
“大殿下言,皇家最无情,死去的兄弟才是最好的兄弟。”
“仁德王的病,是你们下的手?”
“非也,若大殿下有此手段,早让他归了西。”
“……”
一问一答之间,问心镜下,孙炀毫无隐瞒,一股脑儿将一切都说了。
大体情况和余琛猜得不差,他就是大殿下的门客,被派来劫掠仁德王的救命药,就是想让仁德王早点儿去死。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仁德王的怪病竟然不是大殿下的手段?
——或者说只是孙炀不知晓而已?
这一点还有待商榷。
问完了以后,余琛收了问心镜,那孙炀方才从那般有问必答的诡异状态中回过神来!
满脸惊恐!
晓得自个儿说了不该说的话!
“你……你们……你们俩……完了……你们知晓你们得罪了谁吗?京城大殿下,下任太子……”孙炀自知性命不保,也不求饶,反而厉声咒骂。
却见那判官角儿抬头望他了一眼,反问:“那你们知晓我是谁么?”
孙炀一愣,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摇头。
“——那不就得了?”
话音落下,金光一闪,这位大殿下门客的脑袋便搬了家,滚滚落在地上。
余琛收了金光神咒,那尸首便无力倒下,瘫软在地,血泉咕噜咕噜喷,四肢还在抽搐挣扎,但没一会儿就不动了。
然后,他唤来九幽鬼辇,拉起那三箱药材,腾空而去。
末了,一道不完整的掌握五雷轰然落下,将这斗法厮杀的痕迹掩盖得干干净净!
孙炀等人的尸首,也是连渣渣都没剩下来。
九幽鬼辇朝着幽州,也就是那仁德王的封地而去。
时光如流水,白驹过隙。
日升月落间,三天过了。
余琛也跨越了青州与幽州边境,来到了这仁德王的封地,幽州州府,青厥城。
他和石头没进城,只是在城外扎了个纸人,两匹纸马,拉着那三箱药材,进了城。
石头对此感到不解,说咱们这是做好事儿,为啥还要藏头露尾。
余琛却跟他解释,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谁都没见过那七皇子仁德王,还是小心为上。
石头半懂不懂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