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交击之声震耳欲聋!恐怖的波澜自那五剑碰撞之处迸发,虚空被恐怖的余锋撕得粉碎!
然后,在那天剑上尊朱舜惊悚的目光中,他引以为傲的天倾一剑,竟然迸发出无穷无尽的裂纹,轰然炸碎!
哇得一声!
口吐鲜血!
惊骇欲绝!
他娘的!
如今东荒的天尊都如此妖孽了吗?能正面击溃他合道中品?
可就在这一念之间,在天剑上尊朱舜因为剑界被毁,身魂受创的时候!
那黑,金,青,红四大凶剑贯通而来!
瞬间将他的胸腹杀了个对穿!
四个拳头大小的窟窿洞开,血肉淋漓,筋肉模糊,那无穷无尽的恐怖凶意还在不停向周遭扩散和毁灭!
哇!
天剑上尊朱舜又是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浑身气息衰败而去!
而正当这时,那好似索命一般的恐怖剑鸣再度响起!
嗡——
四柄凶剑好似渴血的野兽一般调转而归,朝他头颅杀来!
一瞬间,一股恐怖的死亡威胁瞬间笼罩了朱舜的浑身上下!
伴随响起的,是对面那年轻书生的声音。
“——你不是问我么?珂为道人在何处?便立刻送你同他相见。”
话音落下,那恐怖四剑,从天而降,就要直直从他的天灵盖儿插下!
危急之间,天剑上尊再也顾不得一切,口中念念有词!
刹那之间,一缕黄金之光从他袖袍中飞出来,好似那游弋的灵蛇瞬间划破虚空,落在书生身上!
——几乎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那金光沉化作一条明晃晃的金色绳索,将其浑身剩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一刻,一股无穷可怕的禁锢之力瞬间把那书生完全捆缚!
他的神通,他的威能,他的精神与力量,都在那一刻被牢牢禁锢!
——与此同时,因为被禁锢了一切,自然而然地,那恐怖的白玉台滴溜溜一转,化作一方阵图,无力落在地上,那夺命四凶剑也被收入其中,再也不显!
死亡的阴霾终于在这一刻一扫而空,烟消云散!
“呼……呼……呼……呼……”
天剑上尊朱舜大口喘着粗气儿,脸色苍白,劫后余生!
他狰狞地看向那书生,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开口道:“我承认……你是个妖孽……怪物……但……到此为止了……此乃金天主大人赐予我的……唤作……”
“幌金绳?”话说到一半,那书生却带着几分奇异的语气,打断了朱舜的话。
那一刻,朱舜浑身上下猛然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书生!
他怎么会知晓圣物名讳?
“我不仅晓得。”
在朱舜惊骇的目光中,那书生摇了摇头:“倘若你今天带来的是芭蕉扇,金刚镯,羊脂玉净瓶,紫金红葫芦……倒是尚且有些麻烦,毕竟那些宝贝都需认主方能使用。但这……这幌金绳嘛,好像只需咒语便能驱使?而且倘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伱那所谓的金天主,怕是没有交给你完整的咒语吧?”
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好似吟诵那般。
然后,只看他身上的幌金绳,竟突然之间松动了下来!
好似灵动游蛇一般,轻轻落在那书生的手里。
任凭朱舜惊骇,不停念咒,却也纹丝不动。
倒是那书生一抬手,口中念咒,那幌金绳便呼一声穿越虚空,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动弹不得!
甚至连自尽都无法做到!
“你……你究竟是谁?!”彼时彼刻,天剑圣尊朱舜却是再也没法儿淡定了,惊骇之间咬牙切齿问道!
“我就一看坟的。”
那书生摇了摇头,来到天剑圣尊朱舜的面前,在他徒劳挣扎之下,轻轻摇了摇头,“道友,鏖战一番怕是累了?睡吧。”
说罢,轻轻一点。
那一刻,天剑上尊只感到一股无穷无尽的困意袭来,头昏脑涨,天旋地转,睡意沉沉。
竟昏睡过去。
梦境当中,有个声音在问他,问他回到九景洲的“路引”在何处,又如何使用。
他迷迷糊糊之间,便吐露出来。
然后梦境破碎,幡然惊醒!
朱舜惊骇欲绝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书生,嘴巴张得老大,眼睁睁看着对方从自个儿芥子袋里,取出一枚巴掌打下的青色玉碟。
无穷无尽的虚空波动,从上面溢散出来,好似其中封印着庞大的虚空之力一般。
那书生将它放在手里,来回把玩,好似看明白了其构造那般,露出明悟之色。
而朱舜却已是又惊又怒,喝道:“路引?你的目的是路引?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那书生看了他一眼,咧嘴一笑,露出明媚的一排牙齿:“你们古仙一脉在东荒搅风搅雨,那我也去那九景洲大闹一场——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朱舜瞪圆了眼,他望着那灿烂的笑容,却只感觉脊背发寒。
然后,冰冷的寒意,从脖颈之处传来。
朱舜的视野,骤然翻转,坠落。
最后他看到了,歪斜的天穹,扭曲的大地,还有他无头的尸体。
砰!
圆滚滚的头颅砸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才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