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桓来到姜平烜府上喝茶,姜平烜有些无奈地望着他,嗤声说道。
“二哥说笑了,那不都是为了铲除孙枭么,我若不装得像一点,害怕打草惊蛇呀。这家伙善于大隐于世,若真叫他跑了,再想抓可就难了。”
李桓随口笑道。
“可你才来京城多久,朝中的文武权臣几乎被你得罪了个遍。切莫小看这些人,这对你今后的前途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平烜苦口婆心,但见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颇觉无奈,想了想道,“接下来,我给你找点外地的事情做做吧,正好让你离京避避风头,也让这京城消停些时日。”
“我无所谓,二哥安排好了知会我一声就行。”
讲武大会一役,正合李桓心意,故而他相信姜平烜应该不会安排他去做些叫他为难之事,所以此次也就不多啰嗦,回去等消息就是。
想封侯,只凭讲武大会一事肯定不够,李桓自也没有妄想能一举完事,对接下来的任务早有心理准备。
多日相处,他与姜平烜几人的关系愈发熟稔,反正挨得近,闲来无事还会到他们府上转转。
几人对他平易相待,丝毫不端架子,让他难免生出亲近之感。他自也清楚,像他这般高调行事,朝中一定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谩骂指责之声。
之所以至今仍能每日逍遥,无人前来打扰,全靠宣帝与这几位皇兄在朝堂上挡着。
只能说,如今他对北齐皇室的心态,很复杂,极度复杂,连他自己都有些理不清,分不清,属实是一言难尽……
入夜,城郊,一座清幽雅致的园子里,元凤儿俏立在阁楼之上,凭栏望月,一脸惬意。
身旁还有个小姑娘,正一边写琴谱,一边陪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她是京城有名的清倌人,凭借着一手高超的琴艺和绝美的容貌,已连续三年被捧为花魁。
她并无特定的驻点,去哪里串场表演全看心情。有时候,一些达官显贵豪掷千金,想与她春宵一度,却难见她一面。也有时,一些囊中羞涩的清贫才子上门听曲,她却能大气请客,与他们畅谈一日。
按说这花魁再漂亮,曲弹得再好,终究是个低贱的风尘女子,又怎能逃脱那些达官贵人的权势,可偏偏她做到了。